要是放前几年,你就是逮了只耗子,那也是集体了。
现在这不改开了嘛,听说南方还有分地的,闹得人心惶惶的,谁知道往后啥样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大早上,一大家子帮着江河,用爬犁把野猪肉拖到了林场。
东北人本就热情大方的,哪怕不认识的人,有事了搭把手,那也再正常不过了。
江河也不小气,但凡伸手帮忙的,一家分了一盒大前门,众人直呼小伙儿敞亮。
到了镇上,之前拿了烟的闲人,索性帮着江河一直拽到了刘二那个收破烂的站点,又落了一盒大前门。
春雨把冻得梆硬的猪肉柈子往下卸,江河进屋去找刘二过称。
开门进屋往里头一瞅,哟喝,大哥搂着大嫂睡觉呢,不过旁边咋还有个人呢?还是个男的。
再看大嫂,柔顺的长发,柔润雪白的肩膀头子,被角隐约看到雪白的胯骨轴子……
江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还泛酸,刘二你个王八犊子,这特么还是亲两口子吗,拐着我大嫂也玩得这么花吗?
炕上的人醒了,一起抬头,瓜子小脸又白又润,看到江河时脸一下红了,羞意上涌。
靠,这不是昨天刚刚相过亲的张巧研嘛。
江河顿时放心了,这就没毛病了。
刘二本来吓了一跳,一看是江河啊哟了一声,然后把张巧研拉了起来,“兄弟,来得正好,一起啊!”
江河差点像一条发了情的公狗一样蹦上去。
这辈子,我是好人,我有小玉姐!
我现在嘴被母猪亲了,可是别的地方还干净呢,非我小玉姐不可。
江河转身就走,“大哥,啊,刘哥,一千多斤的野猪肉呢,你要不要?”
“我去,这么多吗,要,要,我好想要!”
刘二光着膀子冲了出来,出门就滋嘎儿一声冻得缩了回去,然后全身披挂地冲了出来。
张巧研低着头红着脸,迈着小碎步跑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美眸流转,千娇百媚地看了江河一眼。
江河上辈子,但凡洗浴足疗啥的少点,还真熬不住这眼神儿。
刘二根本没功夫搭理女人了,人都颤了,一千一百三十二斤。
这可都是净肉净排加四条腿儿,5毛钱一斤那还多少钱呢。
再说了,刘二还欠江河一百多没给呢。
一时半会的,上哪整这么多钱去啊。
这时,一只手搭到了江河的肩膀上,流里流气地说:“诶呀,凑个整儿,算一千斤得了,你特么挣多少是多啊!”
江河当时就不乐意了,干啥呀,抹零凑整也没么抹的。
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一脸横肉,流里流气的,标准的厂混子模样。
江河记得这个人,上辈子自己刚跟刘二瞎混的时候,还极力讨好他来着,就为了能混个嫩抄的张巧研。
人家是贮木场吴场长家的大儿子,叫吴利军,标准的林业局二代。
好像就是开春的时候吧,在贮木场嘚逼呵呵地指这个骂那个,出苦大力归楞的临时工不给上炮儿(给好处),就不安排人家上工。
然后,在他路过楞垛的时候,一个归楞的小组,原木脱肩,当场就把他砸得就剩下两条腿儿。
所以,你一个将死之人,跟老子装你妈了个批啊。
江河刚要刺儿吴利军两句,吴利军就笑嬉的说:“哥们儿,保你不吃亏,刚才那姑娘你就说俊不俊吧,回头就让你干两下子,我跟你说,那姑娘,那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