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津瞧着她们这副模样,心中越发意兴阑珊起来,连声道:“夫人成日里出门,也不知道守着点妇道规矩,可别我不进你的屋子,就耐不住寂寞,到外边寻野男人去!”
原夫人根本没有想到,原津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嘲讽她,一时间,身子忍不住晃了两下,却还是轻声道:“夫君,我不会的……”
“哼!你有什么不会的?”原津想到原夫人当年所做之事,暴虐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将军,我今日只是去上香祈福了。”原夫人身后的丫鬟见到她这副窘迫的模样,连忙开口解释道。
原津闻言,却再次冷笑了一声:“得了吧!祈福?别是日日夜夜咒我死,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这话,原津是再也不想瞧见原夫人,冲着一旁申慎言开口道:“败家娘们儿,还不赶紧跟我回屋里,好好解释解释。”
原津拉着申慎言,急匆匆的往府门内大步走去,将原夫人远远的撇在了身后。
原夫人见此情形,身子再次颤了两下。
申慎言虽然只是个妾,但在这将军府中,却比她这个正室夫人还要更像夫人,不仅占着原津的独宠,还掌管着将军府的一切内务。
但即便如此,原夫人却不敢争,甚至不敢怨。
原夫人身边的丫鬟打听完消息后,小声的提醒道:“夫人,将军和崔夫人似乎是在吵架……”
原夫人听完丫鬟禀告的方才在门口发生的一幕,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兴奋,她慢慢的阖上眼睛,轻声道。
“就算那崔夫人闯下弥天大祸,将军冒着被诛九族的罪,恐怕也会替她遮掩的。”
说完这句话后,原夫人心如止水的往府里走去,走去她那间偏僻荒凉的院子。
而另一边,申慎言和原津一走入屋内,原津就指着申慎言,一副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摸样。
最终,还是在申慎言的目光下败下了气势,连声道:“慎言啊慎言,我求求你了,月檀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你办得妥妥帖帖的,你莫要给我添乱了,好不好!”
“你答应我,将人带回来,可是你却什么都没做。”申慎言埋怨道。
原津却有些无可奈何,他当然想以最快的速度,将此时给办妥了,可是这事儿不是他说了能算数的啊。
这不是正赶上太子逼宫,他忙都要忙死了,麻烦事情一大堆,他哪里能腾手出来。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既然去了别院,肯定是见到她了,那她怎么没跟着你回来?不过也幸好没回来,不然那才叫出大事了。”
“原津,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弃月檀的身世?如果你嫌弃的话,又为何要假惺惺的和我说,愿意接月檀回来?”
申慎言一拍桌子,横眉冷对。
原津此时真的有几分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他轻声劝道:“我的姑奶奶,行了,待会儿我再与你解释这个,你先告诉我,你如何与月檀说当年的事的?”
申慎言看他是真的苦恼到不行的模样,心里也渐渐忐忑了起来。
今日,她其实是趁着原津入宫,背着他偷偷去见的月檀,可是现在瞧着原津的样子,好像她真的闯祸了。
“你放心,我没有告诉月檀,大姐入宫为奴结果成了后妃的事儿,也没有说我在边疆做过帐中女的事儿,更没有提三妹出身教坊司的事儿,至于申家的仇恨,也没有压在她身上,只是大概解释了为何三妹与我失散,又是怎么改嫁的事儿。”
申慎言说完这话,又轻声道:“月檀虽然聪明,但这样半真半假的告诉她,再加上我之前让人试她,故意让她识破,她就相信这套说辞。”
原津仔仔细细的将细枝末节想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地方能够露出破绽,方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这般说辞,你便要牢牢记住,日后莫说漏嘴了。”
申慎言点了点头,轻声道:“既然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就将月檀接回来吧,对外便说是我的侄女,反正不过是个小丫鬟罢了。你不知道,我今日瞧着她干着伺候人的活,又住在那样的地方,心里有多难过……”
“别哭了。”原津轻轻拍打着申慎言的背,安慰着,却还是狠心拒绝:“不过,我们暂时不能够将她接回来。”
“为什么?”
申慎言一听这话,一把推开了原津,眼里浮现出一丝怒火,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不能把月檀接到将军府里过好日子。
原津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似乎有几分挣扎,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慎言,有一事,我瞒了你。”
他看着申慎言疑惑的目光,轻声道:“月檀是李景明身边唯一的贴身丫鬟,也是最得宠的丫鬟,你懂我意思吗?”
申慎言闻言,一张脸瞬间煞白,她捂着胸口,只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