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瑾恶狠狠地盘问:“你每次喝酒就这德性?”
叶昭:“我酒量浅,几杯就醉,偶尔推脱不过才喝。”
夏玉瑾:“喝醉见人就调戏?”
叶昭:“没有,只调戏美貌的……”
夏玉瑾痛心疾首:“酒品太差了!”
叶昭眼神飘忽了一下,试图辩解:“再烂也比狐狸好,他唱起情歌来,祸害的是全军营。”
夏玉瑾想起胡青和他说的话,虽然心里不是很在乎这个破媳妇,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他脾气比较直爽,心里不爱藏事,憋着难受。琢磨片刻,觉得反正两人也貌合神离的,再添芥蒂也不差这一桩,倒不如直接问清楚,何况他媳妇的脸皮看着也不比自己薄,花酒都敢喝了,和离书都敢找人写了,美人们都敢随便调戏了,还怕顶不住个红杏出墙的名头吗?
于是,他将认识胡青到后来发生的事,连同自己的猜想,都原原本本告知,并建议:“如果你和他两情相悦,三年后,我去找太后求情,你只要逐步放下兵权,也不至于完全不能在一起。”
“胡青说喜欢我?”叶昭冰山般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而且越来越扩大,“他真这样说了?”
29、流氓混蛋 。。。
夏玉瑾赶紧解释:“他没有直接说,是我猜的。”
叶昭反问:“你信?”
夏玉瑾紧张道:“一点点吧……”
叶昭像看失足孩子般看着他,过了一会,才长长叹了口气,哀痛道:“我万万没想到,狐狸说的话,居然还有人信……”
夏玉瑾急忙帮兄弟辩护:“我看胡青的神色不太像作假,你怎如此说他?”
叶昭问:“他说他是断袖,你信不信?”
夏玉瑾摇头。
叶昭:“他说他喜欢寡妇,你信不信?”
夏玉瑾又摇头。
叶昭:“他说他喜欢洛水女神,你信不信?”
夏玉瑾继续摇头。
叶昭:“他说自己是和尚转世,要修行成佛,你信不信?”
夏玉瑾还是摇头。
叶昭痛心疾首地拍着他肩膀问:“为什么他说喜欢我,你就那么傻,信了呢?”
夏玉瑾怒道:“他说话的时候,神情不像作假!”
“上面他说的哪一样事像作假的?还骗得毛二虎在大冬天,傻乎乎地去洛水旁草丛呆了一晚上,要偷窥什么女神,回来病了半个月。”叶昭气急败坏道,“你以为‘狐狸’绰号是怎么来的?这臭小子天生就是给人添堵的!撒谎连草稿都不用打,逮到谁就整谁!他八成是看你不顺眼,在耍你玩呢!”
夏玉瑾见她愤怒的神情不似作假,不由信了几分,结结巴巴道:“可……可是……”
“没有可是!”叶昭想起往事,咬牙切齿道,“他喝醉就到处唱情歌,对我唱,对秋华秋水唱,对老虎唱,对煮饭老头也唱,调还乱跑,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闹得整个军营都不安稳。没醉就到处骗人玩,除了布置下去的任务,几乎都在撒谎,也就剩下几个傻瓜还相信他说的话了。”
皎皎月光下,夏玉瑾整个人都傻眼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几经辛苦,才从喉咙里憋出四个字,“原来如此。”然后木然转身,想回房去。
“等等!”酒意让头脑有些发烫,叶昭一把抓住他肩膀,稍微用力,拖了回来。然后再次凑近,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忽然,嘴角勾起一个阴险的弧度,露出两排雪亮的白牙,森森问,“狐狸喜欢我,你似乎很高兴?”
“没有。”夏玉瑾有点不妙的预感,拔腿想溜。
“是吗?”叶昭长长的睫毛下,琉璃色眸子在暗处变得漆黑,透着阴阴寒光,就像狩猎中的黑豹,她伸出锋利的爪子,将猎物拖入掌心。声音却变得越发温柔起来,她慢慢问:“三年期未到,你便急着要给我找接手的男人了?”
只要还有一丁点头脑的动物,都能听出这份温柔里藏的杀机。
“这个,我……”夏玉瑾吓得额上沁出两滴冷汗,几次挣脱未果,眼珠子急得乱转,虽不敢直视对方,嘴上却试图辩解,“我只是希望你过上好日子罢了。”
“是吗?”叶昭又靠近了一点,双唇似乎不经意地擦过他的面颊,暧昧道,“夫君真是太好心了,好心得让人感动啊……”
脸上滑过温热的触感,战栗中带来诡异的快感,那双勾魂的眼睛,让心跳开始加速,几乎要跃出胸腔。夏玉瑾觉得这种情景似曾相识,慌乱之下,他想找几句什么好听的来强硬反驳,话到嘴边,却嫌词穷,干脆用粗话问候:“干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叶昭已牢牢封上了他的嘴,夹杂着酒气和湿热,飞快吻过,然后微微离开半寸,停留在鼻息间。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