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转身命令:“立即派人截住所有晋安城的水道,绝不能叫拓跋煌逃出了晋安!”
但是他也知道,拓跋煌如今手上有两个人质,倘若真的要拦,恐怕也拦不住。
“大哥……”沈曦吸着气看向父亲,“会如何?”
沈宽摇头叹了一声:“拓跋煌阴狠毒辣,恐怕不好对付。不过……我相信胤儿,他一定会带着洛梨平安归来。”
沈曦不可置信的望着父亲,大哥是他亲眼看见被收了佩剑点了穴道锁上了寒铁链子,父亲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竟然相信他能带着洛梨平安归来?
乌篷船上,洛梨坐在舱中,对面坐着拓跋煌,而船舱的角落里,靠着沈胤。他的身旁有两个黑衣人看守着,虽然被点了穴道上了锁链,拓跋煌依然不放心,让手下一刻不离的守着他。
水流湍急,船速很快,他们已经出了晋安城。沈宽虽然派人封锁水道,但是拓跋煌的手里有沈胤,晋安城的人没有人不认识沈胤,便没有人敢拦他这艘船。
洛梨难过的看着沈胤,他目光微合,发丝有几分凌乱,几缕墨发垂落,遮住了眼睛。他的嘴唇苍白而干枯,自从上了这船已经过了一夜了,他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洛梨要去拿水杯,拓跋煌冷冷看着她,挑眉问:“你干什么?”
“我给他拿点水。”
拓跋煌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冷声道:“呵,你倒是挺心疼他。我也没喝水,你怎的不心疼心疼我?”
洛梨用力甩开他的手,可是怎么也甩不开,恨恨的瞪他:“拓跋煌,你好歹也是拓跋家的世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拓跋煌放开了她的手腕,懒洋洋靠着舱壁坐着,淡笑道:“无耻?还有更无耻的呢,你且听着。你知道我将他带回去如何处置吗?”
洛梨瞪大眼睛望向他。
“首先,我会将在拓跋家所有家臣的面前,将他脱光了衣服好好的折辱一番!”
“拓跋煌!”洛梨气的咬牙。
“别着急打断我的话,我还没说完呢!然后,我会亲手砍断他的双腿,让他变成一个永远都不能上战场的残废!”
洛梨紧紧握住了双拳,恨不得一拳砸到他的脸上。
拓跋煌晃了晃手指,道:“还没完!最后,我会用他那残余的性命跟沈宽谈判,或许,能拿他残废儿子换回一两个城池也说不定,”他哈哈大笑起来,“阿梨,你说这买卖划算不划算?”
洛梨磨着牙,吐出两个字:“卑、鄙!”
拓跋煌嗤之以鼻:“卑鄙?倘若我不卑鄙,如何能抓到麒麟子?如何能得到淮南梨花娇?阿梨,人卑鄙一点总是没有坏处的!”
洛梨不理他,转身去倒水,才倒好的水,却被拓跋煌一巴掌扫落在船舱上,他喝令:“不准给他水喝!谁都不准!否则,我现在就打断他的腿!”
洛梨怔怔望着洒落在地上的水渍,泪珠倏然滚落。倘若不是因为她,沈胤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别哭。”她听到他的声音传到了耳畔,蓦地抬头,望见他琉璃般乌黑的眸子看着她,“别哭……”
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与平日不同,洛梨听了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拓跋煌蹙眉看着洛梨,忍不住气恼:“有什么可哭的?你有功夫替外人哭,不如来陪你相公坐一坐!”说着便伸手要拉洛梨,这时,船蓦然震荡了一下。
洛梨一个没站稳,差点滚到地上。
拓跋煌一愣,起身走了出去,回头还不忘吩咐两个黑衣人:“看好沈胤!”
洛梨见拓跋煌出去了,急忙倒了水递到了沈胤的唇边,沈胤抬眼看她,见她眼底发红,眸光微动,低头喝了一口水。
隐约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隐约有人说:“是水匪!”
“是水匪!”
拓跋煌立在船头恼怒骂道:“他娘的!哪里来的水匪,竟敢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