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回到房间拿到自己的日记本就想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没着没落的感觉。
不是有病了?听贺西风说他又进医院了,可别像上次一样自己在屋里发烧一晚上,人差点都烧没了,南归不放心轻敲了敲门,“闻予你睡了么?”
没人应答,她又问了一声,还是没人答。
碍于以前的记忆她后退一步不想再管,可是想到他上次烧地浑浑噩噩的模样,哎,叹了口气,认命的试探道:“闻予,你不说话我可进来了?”
轻推开门,屋里好黑,南归按了开关,看到闻予躺在不远处的床上,心刚放下来,就觉察到不对劲儿,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板板正正的套在身上,甚至领带都系的一丝不茍,双手交迭搭在腹上。手下还压着一个本子,整个人平躺着,给人的感觉很安详。
当安详这个两字在脑中闪过的时候,南归觉得悚然。仔细再一看这才发现不对,顺着本子边缘滴答滴答的流淌着红色的液体。
她倒抽一口气,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凑近几步再一瞧确实是血。
“闻予!闻予!”南归扑上去摇晃两下见他没有反应,心直往下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当头紧要的是去医院,对,去医院!南归赶紧掏出手机打了120,怕医院延迟,又给之前闻予的主治教授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就跟慌脚鸡似的,颤着手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最后只能去卫生间拿了毛巾,赶紧缠住流血的手腕。
血流的好快,割的好深啊。
“闻予你千万别有事,你可不能让我以前白救了你。”南归吓得一时语不成调。
她抹了抹手上黏糊糊的血,就去试他的呼吸和脉搏,如果不是试错了,那现在是没了呼吸或者是微弱到试都试出来了,只有脉搏还在微弱的跳着。
“闻予你醒醒!”她大叫着,妄图唤醒他的意识!
救护车来的非常快,是调的韵园最近医院的救护车,20分钟,南归和闻予已经在救护车上了。
看着面容毫无血色一脸惨白的闻予,南归心里难受极了,不管怎么样,她也不希望他死的。
等在急救室外,是煎熬的。谭雅不在国内,赶过来的只有闻博彦的秘书,他说闻叔在主持重要会议走不开,有什么情况他在这边看着及时汇报。
哎,想想富贵金银窝也是有太多的无奈,何其悲凉,这两年她是见多了,也看透了许多事。
直到这时她才能稍微平静下心来,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闻予竟然自杀了?因为什么?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事跟她肯定有莫大的关系。
因为要离婚么?她不懂,只是离个婚怎么就想不开了?何至于啊!现在她身上的大石甚至比上次事故还重,上次闻予是为了救她,这次是因为她断了生念,她不想当罪人。
闻予怎么就不想想他真死了,自己以后要怎么畅快的活下去,一辈子都要背负一条生命。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南归作为家属签了字,直至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闻予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