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说嘛说嘛,谁敢欺负我家于二十的我要买一百瓶妇炎洁洗洗她的良知……等等,一瓶96,艾玛,算了……好吧,还是消毒水吧……”
“喂,拜托。”我都快笑岔气了,“别闹了亲,咱这早晨出来是不是没吃药啊。”
“好啦,不闹了,到底怎么了?”许意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我沉默地朝前走着,她挽着我的胳膊识相地安静下去,等着我自己开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总感觉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一起来了,受伤,害人,威胁……或许娘总说得对,我之前的二十几年真的经历的太少了。”
“受伤?哪里?”许意捉急地拉着我开始打量,我无奈地摇摇头,“都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不是吧,于二十,能让你伤春悲秋的,我也就看你失恋那一回啊,这次该不会又是——为了那个男人吧?”
我有点不敢看许意的目光,尴尬地闪躲着,许意一下子就明白了,奋力拍一下我胳膊:“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有事憋心里不说胸不会变大的,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最多鼓一边,最后还弄个双乳不对称。于二十,没想到你丫还真爱上那贱男了啊?怎么,原来还口是心非,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不,这下……”
“不是不是不是……”我双手奋力在胸前画个叉,纠正道:“跟这个没关系,阿许,不,是跟徐国栋有关系,他的一只眼睛被我弄瞎了。”
“我知道,”许意竟然笑起来:“他本来甩了你就是缺心眼的表现。”
“噶的。”我眯着眼睛无力地摊开手,“我说的是真瞎,真瞎懂么,阿许?”
“额呵呵,你不是开玩笑啊,于二十,这玩笑有点过吧?”许意尴尬地僵住了脸,我知道她已经明了。
“还有啊,你记得我跟你说我二姨的事么?”
“嗯,你家娘总说是他妈嘛。”许意大概是被刚才那条消息震住了,淡淡地点点头。
“娘总还有个弟弟,还有妹妹。他大学时生活费和学费都是自己挣得,还要养活那一家。”
“sou呐——”阿许虽然在学汉语,但也喜欢看日剧,那个词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或者也可以理解为“怎么会这样”的意思,请自行随情境带入。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跟行尸走肉般,黑眼圈鸡窝头,*的棉袄下掩藏的是松垮垮的运动裤和“姥姥姐妹花”毛衣装。
许久没听阿许讲话,我以为她也在为娘总悲慨,没想到在我说话之前被她重重地又在头上拍了一掌:“于二十,你丫原来是爱上你家娘总了啊?”
“纳尼?”我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许意他大爷的怎么会想到这里来?
“你要不是爱上你家娘总了,干嘛替他难过啊,还把自己整的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尼玛报复社会也不带这么吓唬人啊,我终于相信你不喜欢那贱男了,你当初失恋的时候确实也没闹到这般田地……”
“等等等等等……”我忙制止住喋喋不休地许意,嗔怪道:“你这都想哪里去了,我觉得心疼只是因为他帮忙照顾二姨,而且对我也还不错啊,这只是感恩啊。”
许意晦暗不明地笑着:“好好好,您老胸怀宽广,悲天悯人行不?”
“我是说真的,阿许。我之前有多么没心没肺你也知道,天塌下来要还有一个人能笑出来,那肯定是我了,可我觉得最近变得爱哭了许多,实习以后,我的生活乐趣少了很多,泪水增了很多。有时候我就想起你上次在酒吧失态的样子,那个时候,其实你也是在为实习糟心吧?”
“哎呦,”许意摸*的头,“这回怎么聪明了,不过,呵,也到底是熬过去了。”
她无所谓地拉着我去逛街,后来我听她说,她在去穆氏就职的一个周时间里,没有一个人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
所有人,上至高管下至同僚,每个人都做着各自的事情,闲下来就一起愉悦的聊天订饭局。她不像我还有别的实习生陪着,那里只有她一个实习生,她就像披着哈利波特的隐形外衣一样,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唯一她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是她犯错的时候,所有人都挂着奸妃的笑,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许意是什么样的人?在学校期间,她是那么相当骄傲的女生,漂亮、时尚、敢说敢做,所以一直都没体验过被人冷落的滋味。
她说她那时无奈她主动放下身段,试图跟别人交流,但她们却从未在工作之外主动回应过她的友善。
所以她那时前所未有地头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甚至想到了死。
后来,还是大叔救了她,因为大叔将她叫到总裁办公室打听我的事情,大家知道了她和大叔又那么层关系,就开始主动朝她献媚。
虽然没有一下子热络起来,但终究有人好好的注视着她每天憔悴下去的容颜,对她温言细语,问她要不要参加同僚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