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惨了。
姬翊瞧见他,强行将眼泪忍回去,故作沉稳道:“你怎么来了,我在忙功课……嗷!住手住手!”
楚召淮溜达好久腿都酸了,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将酥鱼拿出来准备继续吃,就听犬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嗷嗷叫跳起来。
“你锥刺股了?”楚召淮不解道,“做功课真刻苦啊。”
姬翊沉着脸噔噔噔走上前将楚召淮薅起来:“你想挨揍吗?我爹的书房从来不准带吃食进来,你还……你这什么,味道怎么那么重?!”
楚召淮无辜道:“酥炸鱼。”
“你完了。”姬翊沉声道,“我爹会把你吊起来抽。”
听他说得这般煞有其事,楚召淮也有点怵,赶紧站起来连酥鱼都不要了就要跑。
姬翊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做什么去?”
楚召淮肃然道:“我我回去给你爹煎药去,这可是最紧要的大事……放开放开。”
“胡说!”姬翊难得脑袋瓜活泛了,怒道,“你就是想金蝉脱壳将这事儿推我头上!本世子告诉你想都别想,要死一起死,反正我都挨打两天了。”
说着,他双手往前扒拉,和楚召淮扭打在一起。
楚召淮:“……”
楚召淮不想挨打,拼命想要挣脱却被拽着寸步难行。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凉飕飕飘来:“做什么呢?”
楚召淮和姬翊同时一僵,呆愣着回头看去。
姬恂握着鸠首杖坐在轮椅上,眸光淡淡看来。
姬翊:“……”
楚召淮:“……”
又扛着轮椅过来的?
怎么没听到声呢?
姬翊转瞬和楚召淮分开,故作镇定地理了下凌乱的衣袍:“爹。”
楚召淮的酥鱼还放在桌案上,他满脑子都是姬翊说的“吊起来抽”,强忍着双腿打颤的冲动,若无其事道:“王爷。”
姬恂慢悠悠道:“你现在该在做什么?”
楚召淮正要回答,姬翊就哭丧着脸道:“爹,我知错了。”
“今日策论再写不出来……”姬恂余光扫到落在楚召淮惊恐的眼眸,话音戛然而止,好一会才换了句,“晚膳便不要吃了。”
姬翊一愣,听到不用挨打,顿时欢天喜地地坐下继续憋了。
姬恂终于看向楚召淮,张嘴就要说话。
楚召淮“啊”了声,小跑过来将殷重山挤开,推着王爷的轮椅往前走,口中殷勤道:“王爷送我西洋钟,我无以为报,特意买了炸酥鱼给王爷尝一尝。”
姬恂:“……”
姬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呼吸屏住,胆战心惊看着。
果然不要命了!
就算退一万步他爹不追究私自将吃食带到书房的事,这种外面小摊的脏东西,他爹怎么可能会碰?
这不是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