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
……
回了府里,秦惜站在窗前,还在琢磨着许颂仪。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跟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打过交道了。
今日之事,虽然是她故意挑起,但对方却从容应对,并且主动退让,完全没有半点天师家掌上明珠的架子。
秦惜有些歉意,想了想,目光看向她那堆满珠宝的妆台。
她将小手指放入口中,一声轻轻呼哨。
没多会儿,一只黑色的大寒鸦落在了窗口,歪着脑瓜看着她。
萱草刚端了药进来,见了寒鸦也不稀奇,“姑娘又在喂宝珠啊?”
秦惜给这只全身长满黑毛的大寒鸦取名宝珠,就差没叫献珠了。
她从妆台上拣了件精巧又独具北雍特色的璎珞,挂在了寒鸦脖子上。
之后,摊开一张羊皮卷,一面仔细瞧上面的堪舆图,一面给寒鸦剥瓜子,又问刚刚更衣出来的乔泯之:
“许天师如今的府邸在哪儿?”
乔泯之过来,手指一点宣阳坊的西北角,“还是这里的旧宅。”
秦惜抿着唇笑,吹了声口哨。
寒鸦便扑棱着翅膀,跳上堪舆图。
秦惜指尖点着羊皮卷上宣阳坊的西北角,哒哒哒,三下,又喂了它几颗瓜子仁。
寒鸦歪着脑袋,似是想了想,之后,啊地叫了一声,戴着璎珞飞走了。
乔泯之故作惊艳她的驯兽之法,“你将它训练地真不错。敲个地图就知道该去哪儿。”
“无聊逗着玩罢了。”秦惜在妆台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已。
这五年,不愿见人,不出大门,只有与这些能飞来飞去的鸟儿打打交道,算是解闷儿了。
天师府那边,许颂仪刚回了闺阁小院,忽然见一只大喜鹊在园中的老梅树和竹子之间跳来跳去地叫。
“吉兆。”她道。
身边的丫鬟翠微笑道:“这个奴婢知道。松竹梅乃是岁寒三友。如今喜鹊在梅竹之间欢叫,寓意姑娘将结交新的挚友。”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只黑色的大鸟从头顶飞过。
许颂仪吩咐翠微:“你去看看,该是那挚友来了。”
翠微赶紧跟去了。
没过多会儿,笑嘻嘻回来,手里捧着一串八宝璎珞:
“姑娘神算。这大鸟停在后院的亭中,从脖子上抖下来这个,见我去了,便冲我叫了几声,之后,便飞走了。”
许颂仪接过璎珞,看了看,有些微惊:
“她好大的手笔,初次见面,就送这样贵重的礼物。”
翠微不解,“姑娘,这东西很贵吗?”
许颂仪不语。
这是北雍皇室的古玩,一百套“千朵桃花”,也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