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拍掉他的爪子:“做事说话之前,先好好想想,现在家里是谁在赚钱。”
景深阳被噎了一下,难得的给了一个面子:“行吧,我保证今晚不会怼死他。”
他看那个自以为是的老东西不爽很久了,但林沫沫说的没错,文天师始终还是大哥的贵客,他就算再怎么不爽,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让大哥难堪。
很快,包间里就坐满了人。因为是景家的家事,江特助并没有参与,而是跟司机单独去点了菜,去了另一个房间。
思索了一路,林沫沫已经约莫有些想法了,特意坐到了景安城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吗?”景安城倒是觉得很欢喜,主动将菜单放到了她跟前,“先看看,想吃的都点上。”
林沫沫转头将菜单递给了景深阳:“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这种小事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景深阳:“……多少考虑一下你老父亲的心情?”
林沫沫:“哦,下一次我给你点单。”
说完后,林沫沫就不再理他了,转过身来上下打量景安城。
景。大伯父。安城惴惴不安:“怎、怎么了?”
林沫沫没有做声,继续盯着他看,甚至还站了起来,去看他的每一根发丝。
景安城很快便又释然,坐在那里任由她看。
明谨也很好奇,问道:“沫沫,你在看什么?”
不是只看面相就可以了吗?
“稍等。”林沫沫随意回了一句,又继续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她的大伯父。
景深阳点完菜的时候,林沫沫也终于打量完毕了,正要转过头来,忽而看到了窗外的景色。
此时,刚好十九点整。
“握住我的手。”林沫沫头也没回,直接将手伸了过去。
景深阳还没反应过来,正要站起来上厕所,就被林沫沫拽住了。
“干嘛……”话还没说完,一扭头就吓得后退了一步,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握住了小闺女的手,大气不敢出。
景安城也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窗户外面,不知何时,挂满了厚厚一层诡异生物,周身皆被一层黑色的浓厚雾气缠绕,除了一双蟾蜍般的大眼睛,根本看不清这些生物的本来面貌。
而此刻,它们就像是壁虎一样,在玻璃窗上攀爬又挠又啃,像是要破坏玻璃,冲进来似的。
张陵山连忙起身,在玻璃两侧贴上了几个符箓,外头乌压压的一片顿时犹如被扔进了油锅一般,尖叫着、扑棱着、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挣扎逃逸的时候,彼此之间也仿佛辨别不清同类和异类,很快又演变成了相互斗殴的状况。
一行人坐在餐桌前,仿佛在看电影《奇行种》一样,目瞪口呆,神情肃穆,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害怕惊动了外面这些诡异的生灵。
林沫沫看了一会儿,约莫有个念头,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了,便从口袋里掏出签字笔和符纸,开始画符。
景深阳吓得脸色惨白,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些东西,好像是冲着他来的,便一步也不敢离开林沫沫了,拽着她的胳膊又怕妨碍到她行动,便改由拽着她的卫衣帽子,紧紧挨在她身边,不敢再去看窗户上的景象,转头看林沫沫画符。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身上宁静的气息所感染,或是符纸上的檀香给了他勇气,景深阳暴躁难安又恐惧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耐心等到林沫沫画完六个符,看到她将其中两个贴到玻璃上,外面突然就蹿出一股猛烈的红色火焰,将那群乌压压的怪物瞬间燃烧殆尽,随即,火焰消失,窗外干净如洗,了无痕迹,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
仿佛,刚刚的那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景深阳舒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张陵山和他的师弟,又拿起另外四个符箓:“这些是要备用的吗?还是用不到了?”
林沫沫:“有别的用处,一会儿要布阵。”
张陵山温和地笑了笑,并不计较。自从得知林沫沫的先天灵体之后,他就歇了比较的心思了,对方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也毫不意外。
文天师一直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看到外面那些东西的出现和消失,脸上都不曾有太过明显的表情,神神在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位得道高人。
但在听到“布阵”的时候,他立刻就看了过来,目光犀利,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布阵?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