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让大家都别去打扰小两口,身后就传来云觞的声音。
“娘。”
沈氏回头一看。
站在房门口的不是她儿子云觞还能是谁?
沈氏不太高兴的看着他,走过去,低声说:“你出来做什么,留在里面多陪陪虞娘。”
云觞沉默一瞬,声音清冷平静,“娘,有人要害虞娘。”
先前没人告诉沈氏虞晚中了毒。
沈氏心中一惊,用力抓住云觞的手,“是谁?是谁要害虞娘?”
能让杨县令如此恭敬的人,身份定然不俗。
这种人,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其实为免沈氏担心,云觞大可不必将此事告诉沈氏。
但如今世道越来越乱,一味的保护反而是将其推向绝路。
告诉沈氏,从而让她心生警觉并非坏事。
云觞对沈氏道:“娘,此事我会去查,您别担心。”
“书院还有事,我需回去了,虞娘这边就辛苦娘照看了。”
沈氏这回不拦着他了,甚至催促道:“虞娘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去请县令做主,不能让虞娘白遭这罪。”
云觞垂眸掩下眼底暗色,沉声应下。
虞晚还未醒过来,暂时不适合移动,沈氏与凤老都留在民安堂照顾她。
云觞回了白鹿书院。
他并未直接去学舍,而是去寻了白鹿书院的院长。
白鹿书院的院长谢其铮出自太曦谢氏,曾为先帝少傅,辅佐先帝治理大昭时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只是自先帝驾崩之后,新帝,也就是如今大昭文景帝与谢其铮政见相左,在朝堂上谢其铮屡次被针对打压。
他对文景帝彻底失望,致仕归乡,做了如今的白鹿书院的院长。
谢其铮将近耳顺之年,因前半生操劳过事心衰力竭,如今蓄发皆白,面上沟壑皱纹横生。
但其面目和善,眼神清明,是一位耳聪目明的智者。
此刻见云觞求见,不等他开口,谢院长便徐徐道:“老夫知你今日所来何时。”
“妻子被欺负,你身为丈夫理应为她讨个公道,但云觞……”谢院长看着他,眸光微动,轻叹一声,“你该清楚,能在县衙中做出这种事的人,身份定然不简单。”
云觞目光平静,沉静的开口,“学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