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心中恼怒不已。
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茶水溅出,打湿了石桌。
一旁侍奉的小吏见状,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王令阴沉着脸,思索片刻后,对赵启道:
“给我盯着云觞,但凡他出现一丝差池,立刻来报我。我就不信,他一个初入礼部的新人,能事事滴水不漏!”
赵启点头应承,又犹疑地问道:“若他当真毫无差错呢……”
王令抬眼,目露凶光,“他若不出错,你便想法子让他出错,懂了吗?”
眼见王令盛怒,赵启赶忙连声称是:“是是是,下官明白。”
而云觞这边,他一整日都沉浸在礼部的文书之中。
在礼部的任职,需要注意的禁忌繁多,云觞此前了解过,但到底不够全面。
而今新入职,不仅需要处理事务,还要不停的研习礼部繁杂琐碎的东西。
接连小半个月,他都天黑才回府。
本来他可以直接宿在礼部。
但虞晚要求他每天都回家。
她给出的理由是,他若经常夜不归宿,安国公夫妻肯定会对他更加不满。
云觞却觉得真正的理由并非如此。
虞晚分明是舍不得他。
虞晚不知道云觞自己脑补了这些,她让云觞每天都回家,只是担心她不在云觞那刷存在感,云觞又会被那狗比‘剧情线’影响。
否则她不是又一朝回到解放前吗?
虞晚也是闲不住。
虽说安国公夫人会拨给她些许零花钱,可她却喜欢自力更生赚取钱财的感觉。
因此,她经常带着惜竹往外跑。
安国公夫人只当她是对盛京城的繁华盛景满怀好奇。
念及她自幼鲜少得见如此新奇景象,便也未加约束。
这日天色渐暗,虞晚才和惜竹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府。
主仆两人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府上的人问起,都说出去玩了。
但大家伙都纳闷,出去玩什么,能玩成这样?
虞晚和惜竹也不肯多嘴多说几句。
虞晚瘫倒在软榻上,正昏昏欲睡呢,外头却起了一阵慌乱。
有丫鬟在外禀报,说李家的怜姨母来了。
还是哭哭啼啼的来的。
虞晚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眼外头的天色。
已经漆黑了。
“姑娘,李家那位说想见您。”
怜姨母不是会多事的人,这么晚来国公府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虞晚想到这里,撑着疲惫爬起来。
她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了几分。
整理好衣裳快步往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