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五个小时的奔波,姜时愿终于赶到了养和医院。
早已等候多时的卢院长起身相迎,打过招呼之后,遗憾道:
“抱歉,我们医术不精,没能及时把姜时言小姐挽救回来。”
姜时愿:“不是你们的问题。”
卢院长这才放了心:“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联系了火葬场,他们10分钟后到,您要先去看看她吗?”
姜时愿沉默半晌:“不了,小白在哪?”
卢院长:“还在病房,请随我来。”
她边带路边道:“姜时言小姐去世的那天晚上,小白突然有了很强的攻击性,我们只能把它关进笼子里,但没多久它就又恢复正常了,就是不愿出病房,还一个劲地往门口瞧。”
姜时愿眼睛闪了闪,微微勾起了嘴角。
小白……是在等她。
姜时愿看着这扇既熟悉又陌生的病房房门,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
还不等她看清里面的样子,就被一道黑影扑进了怀里。
“小白!”
“咪呜!”
姜时愿眉眼含笑地在它的脑袋上亲了一下:
“我们回家。”
“咪~”
姜时愿也不耽搁,她烧掉姜时言留在病房的遗物,亲眼看着她被推进火化间,随后小心翼翼地装好骨灰,双手抱着骨灰盒,脑袋上顶着小白,走进她三天前就预订好的墓地。
守墓人核实完她的身份,一言不发地带她走到预定的位置。
姜时愿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地走着,一路上目不斜视,直到走到林荫路的尽头,看到那由无数紫色洋桔梗簇拥的墓地后,才停下了脚步。
守墓人向姜时愿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退到了一旁。
姜时愿深吸一口气走上台阶,走近被大理石围栏成半圆形包裹的墓碑后面,蹲下身郑重地把骨灰盒埋下。
她用手捧着土,仔仔细细地把骨灰盒掩埋好,随后起身走到墓碑前,望着上面言笑晏晏的黑白照片,深深地鞠了一躬。
守墓人用那双苍老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姜时愿,他能感受的到,她身上无形的束缚都随着这一拜,消散地无影无踪。
小白在看到墓碑的时候就跳了下去,它不懂为什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主人。
所以它抬起爪子用粉嫩的肉垫拍了拍墓碑,转过头对着直起身的姜时愿疑惑地“喵”了一声。
姜时愿轻笑,上前抱起小白,举起它的小爪子抚了抚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和她道别吧。”
小白歪了歪脑袋,夹着嗓子拉长了声音:
“咪~~~呜~~~~”
见一人一猫结束道别仪式,守墓人挥了挥手,四个彪形大汉和一只狼狗就从墓地旁边的小屋子里走了出来。
“姜小姐,他们都是退役军人出身,虽然身上有些伤残,但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其中一位目测身高超过两米,长得跟个小山似的中年男人豪爽地拍了拍胸脯:
“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您妹妹的。”
另一个眼睛极为明亮的高瘦男人,拍了拍足有半人高的狼狗,说道:
“保准不会让外人有出现在这附近的机会。”
姜时愿安抚地摸了摸怀里炸毛哈气的小白:
“来还是可以来的。”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但只允许他们待在能看清墓碑上的照片和字的地方。”
“如果他们带了祭品,那这些祭品就随你们处置,”说到这,姜时愿垂下眼睛,捏了捏小白的爪子,“别让他们的东西脏了我妹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