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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应,就会死。
应容许承认,他有些双标和先入为主。他和一点红认识的时候这人太过虚弱,像是被蛛网缠绕裹缚的飞蛾,所以即便他发现对方可能和频繁找他茬的杀手属于同一行业,也难免对他宽容一些。
应容许托着腮,身上渐渐不那么疼了,转而涌上困意和放松感,让他的大脑松懈下来。
所以他问了一个问题:“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杀手组织呢?”
他其实也没真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但一点红回答了。
“因为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不缺少仇怨。
一点红缓缓道:“一些人,总是不能脏了手的。”
不能、不敢、不愿——所以他们选择花钱买命,是买目标的命,也是买杀手的命。
应容许突然有些想笑。
这样静谧的夜,这样偏僻的位置,搭配上小桌上快要燃烬的烛火,夜里的凉风盘旋在屋外,仿佛构筑起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的茧房。
茧房里,一个杀手和一个不太喜欢杀手的人坐在一张床上,对谈杀手组织的话题。
应容许打了个哈欠,对一点红朝里招手:“不早了,睡觉吧。”
话题结束的突兀,一点红也没什么表示。他应了一声,抬掌熄灭烛火,又坐回床头,然后就抱着剑不动了。
也不知道这人之前把剑放在哪,又是什么时候拿起来的。
应容许慢吞吞躺下去,慢吞吞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反正之前也一块睡过……躺下吧,睡饱了精神充足,万一再遇到那个杀手,可全靠你保护我这个武功废柴了。”
他实在疲惫,眼皮沉的像灌铅,一句话没说完就耷拉下去,意识昏昏沉沉的往下坠。
朦胧中,身旁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响了没几下就沉寂下去。
一点红直板板躺在床沿,剑也没放下,眼睛盯着窗户和门口,一方面是防止刺杀应容许那人循着痕迹找过来,另一方面是他确实睡不着。
昏迷的时候就算了,他现在意识清醒,实在不习惯身边有个人。
他就这么守了一夜。
事实证明,武林新锐应公子虽然不太适应这里彪悍的民风,处理血迹方面倒是很开窍,他在整个镇子里乱飞一通,就算追着血迹找也很难找到人,何况他降落前还特地注意了一下血迹情况,一点红在打水时收拾了一下院子里的不和谐痕迹,就算六扇门F4来了都得花不少时间找过来。
谋杀未遂的某杀手提着剑绕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人,眼见天都快亮了,不得不提前离开。
他牵出马匹,匆匆往回赶,一天半左右的路程被强制压缩,总算在午饭之前回到他该在的地方。
换好衣服又去外面免费表演一圈,他回到房间,指尖叩叩敲击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