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果然料事如神。老臣先前还在奇怪,为何锦纶妖人蛊惑百姓前来拜佛前,要在周围不停洒水,原来是为了令黄豆发芽。”齐滨长叹一声,“可恨我等学识不济,竟忽略要点,被其把戏蒙骗过去。”
“齐仆射公事繁重,有所疏忽也是正常。”
杨广淡然摇头,示意周成继续。
周成犹豫一下,小心翼翼掏出个瓷瓶,将其中粉末喂给白兔。约莫盏茶过后,原本恬静的兔子,突然变得狂躁。它先是在用四肢不停抓挠着铁制笼底,然后就像是疯了一般,上蹿下跳的撞击起笼网,一下,两下,三下……兔子白色的毛皮很快被鲜血染红,但它却似不知疼痛,不知疲倦,蹬着双腿,一次次跃起,又一次次跌回,直到血肉模糊,才生息全无的倒在了地上。
见到这幕,不仅朝堂上的大臣们倒吸口凉气,就连杨广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周爱卿,这是……”
“如陛下所见,白兔在服用此药后,立刻变得不知疼痛,不惧生死。”
周成吐出口浊气,“臣虽不确定那妖人锦纶是否也在使用,但却知道,那些悍不畏死的流民绝非被仙术加持,他们是被喂食了类似的药物,所以才会失去神智,变得不知疼痛。”
“世间还有这种奇药?”
杨广眼中精芒闪烁,“它如何配置,能否能装备进我大隋十六卫府中?”
“配置极为简单,材料也相当容易寻找,只不过……此物毒性太强,寻常人服用过后,即便战力大增,也会于事后瘫卧在床,甚至就此一命呜呼。”
见杨广神色不以为然,周成不由暗叹口气,他就知道这种类似战场兴奋剂的东西,一旦说出,势必会被用于军中,毕竟,相对胜利而言,人命在上位者眼中,根本不算什么。果不其然,当周成将配方交出后,不仅杨广龙颜大悦,就连一众武将,脸上都闪现出兴奋神色。
“传旨,秘闻司主事大夫周成,功在社稷,特赐黄金百两,良田十亩,并予大隋第一智者称……”
“什么鬼?”
周成眼皮一跳,黄金良田也就算了,往自己脑门盖上个大隋第一智者的印戳,到底是几个意思?这老坑货,摆明是变着花样给他找麻烦啊。
就在周成心思恍惚,琢磨着如何推脱时,杨广封赏已然结束。
迫不及待的齐滨,一个健步就蹿上前来,“臣,尚书省右仆射齐滨,参兵部侍郎孙纯,户部侍郎秦远曾,左右中郎将……等一十三人妖言惑众,扰乱上听,且延误军情,致使庐江战局糜烂……”
“臣附议!锦纶以江湖把戏,蛊惑黎民,本就十恶不赦,如今有怂恿暴民攻城略地,此等贼子,千刀万剐犹不解恨,先前竟还有人提议将其诏安于朝,这简直是狼子野心,罪大恶极。必须予以严惩,方可正我朝纲纪。”
“臣附议……”
随着齐滨率先开炮,一群忠于杨广的文臣武将终于找到机会,毫不犹豫的展开了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