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那沉重脚步,遍数洛阳权贵子弟,也没有几人能迈的出来,想要认你,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周成哪能不知这货打得什么注意。不就是路上偶遇,见到赵飞燕,这才像是闻到腥味的猫儿,直接追上来了么?还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我呸,现在才刚天黑好吧!
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周成却也拿这家伙无可奈何,只得顺其意愿开口道:“飞燕姑娘,我来介绍下,这位是独孤阀的独孤凤,这位是……”
“孙非然,姑娘叫我非然即可。”
孙胖子一整衣衫,身轻如燕的跃进来,只一刹那,便姿态优雅诗的坐到了赵飞燕身侧,如此迅捷举止,当真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
“孙思邈的嫡孙?”
赵飞燕斜斜眼角,语气不咸不淡。
“姑娘认得我?”
孙胖子惊喜莫名。
“虽未谋面,但亦有所耳闻。”
赵飞燕微微颔首,“当年孙思邈来寻我讨要灵药时,曾说过生平两大憾事。其中一件,便是有一嫡孙,原本生性聪明,可继承衣钵,却因疏于管教而不学无术,以至灵性尽失变成个痴肥纨绔,不仅好色如命,而且沉溺于邪门歪道,终日研究些下九流的东西……”
“呃。”
孙胖子登时被噎的脸色发青,好半晌后,才缩着脖子嘀咕道:“祖父此言,实在有失偏颇。所谓大道九十九,皆可通苍穹。我研制的那些药物,也不全都是歪门邪道。至少其中有很多,可以用来造福天下百姓呢!”
“你还见过孙思邈,孙老神医?”
周成诧异的接过话茬。
“神医,呵……”
赵飞燕摇摇头,神色有些不以为许,“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说也罢。你的美酒呢?何时才能呈上?”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竟忘了今日设宴,乃是为飞燕姑娘接风洗尘。”
周成压下心中疑惑,笑呵呵的挥挥手,侍候在外的木鱼,便端着樽银制酒壶走进门来。布上酒盏,一一斟酒,很快,一股浓郁的酒香,便在空中浮动开来。
赵飞燕轻咦了声,目光微微闪动,不待周成说话,就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下一刻,她俏丽面颊,猛地涌上抹嫣红,就好像是天边朝霞,煞是明媚,看得孙胖子眼珠子一突,差点没落入盘中。
赵飞燕没有说话,一盏酒饮尽后,她双眼登时变得极其明亮,也不等木鱼倒酒,便夺过银壶,仰头连灌而下,直到酒壶空掉,这才长出口气,抹去额间沁出的香汗,意犹未尽道:“爽快,直冲肺腑,回味悠长,如此烈度当真世所罕见,不知此酒何名?”
“这个……名字还没有,若飞燕姑娘喜欢,大可为其命之!”
周成嘴角微抽。
眼睛失明后,他其余感官开始变得敏锐许多,所以单听声音,便知赵飞燕已豪爽的饮尽了整壶酒水。
话说,这酒壶虽然不大,可里面的一斤酒,却是他闲极无聊时,用蒸馏法提纯,准备用来处理伤口,避免感染高度酒。若用后世度数计量,至少在四十到五十间。赵飞燕短短几个呼吸,便将其一饮而尽,这酒量当真称得上彪悍。
“天下酒水,皆是五谷杂粮所酿,你这酒虽未脱此范畴,却堪比琼浆玉液……不如,就叫五粮液如何?”
赵飞燕声音传来。
周成没忍住,噗嗤一声,将抿进口中的白酒吐了出来。
“五,五粮液?”
“怎么,你觉得这名字不好?”赵飞燕奇怪道。
“没,没有。高端大气上档次,就叫五粮液吧。”
周成咳嗽着端起酒盏,结果还没再饮,便被独孤凤按住手腕,“不许喝了。饮酒伤身,万一情况恶化,你让凤儿如何是好?孙胖子,你来陪飞燕姑娘,算算时间御医应该到了,我带夫君下去诊治……”
“呃,我真没事,眼睛失明不过是因为练功走火,过段时间自然会好。”
“夫君!”
独孤凤刚刚消失没多久的哭腔,再次变得浓郁。
周成一听,登时苦笑连连。
“周兄,独孤小姐也是关心你,不管有事儿没事儿,看看也没有什么!再说了,这里不是还有我吗?将你珍藏的五粮液通通拿出来,今夜小弟舍命作陪,定要让飞燕姑娘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孙胖子搓搓手,笑得双眼都眯成了缝隙,再加上那迫不及待的语气,就算是看不见,周成都能猜到,这货心里转动的猥琐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