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手续要在婚礼之前15天提交,这样才能保证你们当晚不至於要在街心公园过夜。〃江扬略带调侃地说著,苏朝宇也笑了,在路灯明亮的光照下点点头,面色却冷淡平静。
〃还有,格兰杰已经申请调去航空通讯连,以免破坏夫妻不能同时服役於一个部门的规定。打扰您休息了,长官。〃苏朝宇盯住江扬的眼眸看了三秒,忽然立正敬礼,〃我会尽快送上请帖,并再次感谢您的祝福。〃
〃再见。〃江扬的喉咙习惯性地发出了这个发音,然後只能木然看著苏朝宇离开这条街道,慢慢踱向宿舍去了。蝉鸣声褪成了正常大小,江扬看见自己官舍餐厅的灯光已经亮起来,却拔不动腿脚。初夏的风带著浓浓的花香气,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的时候,面前一片模糊。
苏朝宇在确定对方看不见自己以後,紧紧抱住了一株新生的树木,面颊贴在翠绿的叶片上面 ,疯狂汲取吸附的日光的温度。
第二天一早,苏朝宇就到後勤部索取了表格,一笔一划填好,准备拿去报批。有一项被难住了,需要目前有人签署至少为期至少一个月的〃室友住宿保证〃──
这是基地为了保证不发生结婚後飞速离婚然後赖著两人套间不走的情况而采取的监督措施。苏朝宇看著坐在远处面色凝重的慕昭白发了一会儿呆,还是觉得应该去找总司令,至少这是诚实的要求,而不是没事找事的见面。
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苏朝宇呆住了,坐在办公桌前的,是程亦涵。桌上干净整洁的文件夹统统移动到了地面,换上了一套看起来张牙舞爪的机器,程亦涵摘下通讯耳机站起来:〃什麽事?我暂行代理总司令。〃
〃他呢?〃苏朝宇脱口而出,却後悔地要死,如果程亦涵连藤杖也代理了怎麽办?〃对不起长官。。。。。。〃他赶紧改口,〃我来找司令官签署监督保证,恐怕要见到他才好。〃
程亦涵似笑非笑:〃他已经在旺角镇了,苏朝宇中尉。〃
当惊呆了的苏朝宇死死盯住程亦涵听完了整个〃故事〃後,终於明白了这些日子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麽。带人搜寻另一半黄金的凌寒,莫名失踪在旺角镇已经17
天,而且手下人残缺的尸体时不时会出现在黄金警卫队巡逻的必经路线上。凌易从首都保密线路打来长途,声音还是平静的,只是说希望能看见儿子完整地回来──
哪怕盖著国旗也罢。江扬心里绞疼,他知道凌寒是独子,虽有坚毅果敢的性格,但是因为遗传条件,身体并不像其他武官那样壮实,即使强撑,也未必能熬过17天的折磨,永远损失了那一半黄金事小,而精心训练出来的飞豹团精英、凌家的独子才是关键。他预感到这是有幕後推手操作的,甚至预感到凌寒还活著:而幕後人大约就是为了和自己面对面决个高下。
〃这样的任务自然不能让你知道,〃程亦涵拿过苏朝宇手中的表格看了看,先转接了两条通讯线路才慢慢说下去,〃总司令以为,一个自己亲自调拨到安全部门的文员不必为此带上会送掉性命的恐惧。〃
〃现在我很恐惧,长官。〃苏朝宇一字一顿,〃据我在情报部门分析的这些数据来看。。。。。。〃
恼人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话。程亦涵花了7秒聆听、2秒回答、1秒挂电话,然後继续转向苏朝宇:〃我只是执行代理司令官职务──最後一辆开往旺角镇的补给支援车就在楼下,还有个副座,你去不去?〃
苏朝宇头一次在程亦涵面前屏住呼吸,半晌没法回答。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军官正颇为玩味地打量自己,用一种全知的目光和富有深意的笑容。他从抽屉里摸出一套新的特殊行动证件丢向苏朝宇:〃我只让他们等五分锺。〃苏朝宇深呼吸,抚摸了一下证件上银色的、微凉的飞豹团印章,转身就走,甚至忘记说那句一天要说无数遍的〃谢谢长官〃。
〃喂,〃程亦涵扬了扬手中的表格,〃我要不要替他签字?你住在官舍的时间我也在场呢。〃
〃送给您了。〃苏朝宇头也不回。
程亦涵意味深长地注视著那个背影跳上等待中的补给车,沈沈一叹。他娴熟地打开了各种通讯频道,带上监听耳机,时刻关注著旺角镇的行动状况。如果知道在两天後会收到〃补给车被劫持,三人程序判定死亡,两人下落不明,截获两具尸体〃的通讯消息的话,程亦涵发誓,对著苏朝宇转身跑步出门的背影,他一定不会开那个并不好笑、还带著讽刺的玩笑,而是会用兄弟的方式送上一句货真价实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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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乡(周末大放送)
〃该死的!〃江扬在露台打了个喷嚏,他已经是连续第七天参加旺角山谷深处的温柔别墅晚宴了,但是真正的主人始终不曾亮相。每晚都有最一流的演出团体来表演从魔术到踢踏舞的各种节目,与会的都是真正的名流,江扬认出,其中一部分甚至是母亲做财政大臣时,家中交际晚宴上的贵宾级人物。
据说风景如画的旺角山谷有天下最甜美的泉水,在夏末季节,到神秘的‘温柔乡别墅,品茶谈天最是雅致惬意,而能得到女主人年度盛宴请帖的人均是周围几国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这让动手变得非常困难,任何一位宾客的伤亡都将成为新闻报纸的头条,让江元帅和江夫人不得不陷入旷日持久的善後工作中去。
江扬穿著从发丝到脚趾都精致得无懈可击的白色夜礼服,他并不是不习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