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铁头。”麻大彪淡淡道。
“烙铁头!”卡索一骨碌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非常利索,睁大眼睛看着刘飞问道:“你是烙铁头的儿子刘飞?”
“是的,你认识我?”刘飞看着卡索那秃顶的脑袋和厚厚的眼镜,他敢肯定,他从来没有和这个人见过面,不然,他不可能不记得这么一个特征明显的老人。
“知道,烙铁头经常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好孩子……嗯,是有点像烙铁头,冷静,冷漠,骨子里面有着一种杀伐之气……嗯嗯……不错,不错,我肯定你是烙铁头的儿子……哎,可惜烙铁头死了,他死了……”卡索端详着刘飞的脸,嘴里喃喃自语,一脸黯然之色。
“死的好!”麻大彪见卡索一点缅怀伤心之色,顿生不满,讽刺道。
“夏虫不可语冰,懒得向你这种四肢发达的人解释。”卡索冷冷的看了一眼麻大彪。
“你……”
“如果你想我救他,最好客气一点,我口渴了,据说你收藏有来之于母星的普洱茶,先来一杯。”卡索趾高气扬的坐到了刘飞旁边的雕花木椅上面。
“你你……”麻大彪气得脑袋发昏,硬是吞下了这口恶气,朝里间喊道:“清儿,把那普洱茶弄一点出来……”
“嗯。”隔壁响起了清寡妇那温柔的应答声音。
“别放太多茶叶!”麻大彪补充了一句。
“哦……”
“把我的手术刀还给我!”卡索瞪了一眼李猛。
“嗯嗯……只要你救刘飞,我给您老人家做牛做马都愿意。”李猛把手术刀还给卡索,然后一脸谄媚的走到卡索的后面为他捶背。
“你是刘飞的朋友?”卡索一脸惬意的闭上眼睛问道。
“嗯嗯,卡索先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烙铁头老爹也很喜欢我的,嘿嘿,小猛子不知道卡索先生是老爹的朋友,冒犯之处多多原谅,多多原谅啊……”李猛点头哈腰道。
“哦,原来你就是李猛。”
“卡索先生知道李猛?”李猛一愣,好奇的问道。
“自然知道,你还帮助刘飞敲掉了九哥他儿子的牙齿呢,我不知道谁知道啊!”卡索淡淡道。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您一定要救救刘飞啊。”李猛见攀上关系,顿时喜出望外,越发殷勤的为卡索按摩肩膀。
“你刚才把我打了一顿怎么样算?”卡索突然翻脸。
“啊……这个……这个……不如……我让你也打一顿吧……”李猛哭丧着脸道。
“这笔帐暂且记下,以后再算。”
卡索冷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到刘飞面前,先是看瞳孔,又看舌头,再又把脉,折腾了十几分钟之后又坐到了椅子上,眉头紧锁,一脸深思的表情,那镜片后面的小眼睛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刘飞和李猛惊讶的发现,卡索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开始的猥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无法言喻的感觉,那一瞬间,他好像摇身一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良久之后,卡索抬起了头,目光落到了麻大彪的脸上。
“你怎么看?”
“血气不活,经脉混乱。”麻大彪沉凝了一下道。
“嗯,大体上如此,用科学的角度来看,刘飞的的神经系统似乎出现了某种意外,神经系统错位,最终会引起大脑的细胞死亡,现在正在急剧的恶化,四肢已经瘫痪,正在向脑部蔓延……”
“啊!”
“扑通”一声,李猛跪到了卡索的面前,一脸央求的看着卡索不说话。
“孩子,你要记住,你是男人,男人的膝下,是有黄金的!”卡索摸了摸李猛的头,叹息道。
“黄金换不到刘飞的命!”
李猛摇了摇头,对于他来说,下跪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为了在贫民区活下去,他不知道给多少人下跪过。李猛坚信,生命比下跪更重要,只要活下去,才有机会让别人给自己下跪,这就是李猛的生存法则。
“是的……”卡索一愣,“黄金换不会一条命,但是,我能够救他,所以,你不用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