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高旭皱着眉看完,倒回去又看了几遍。冲过去的女生他认识,是林芜。
短短五天,居然死了两个人,而其中一个还疑似凶手。
但这件事表面上又很正常,可以申请重审之前的江阳案,判定余琳琳是由于杀人后愧疚而自杀的。
但只有他确信,参与这两起命案的真正凶手甚至不是人。
“去查一下这把刀的来源,把在现场的人叫到办公室。”
把事情吩咐下去,接着萦绕在他心头的是另一个疑问“恶灵已除,为什么余琳琳还会死?”
“灵异没有本质上的死亡,它们的死亡是丧失意识形体,而不是和普通生命体一样,可以被杀死。因为有了这种特异,恶灵的诅咒往往无法反制。”
顾月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么不真切,以至于林芜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她的存在。母亲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这源于她不健康的作息。
窗外依旧下着暴雨,厚厚的玻璃将嘈杂雨声阻隔,只透出一些闷闷的噪音。
林芜并不喜欢雨天,这意味着干不了的衣服和沾上泥点的裤脚。现在还多了一个讨厌的理由,那就是余琳琳的死。
即便已经学校已经以避免学生心理压力的理由给他们放了假,那股血腥味和黏腻的触感依旧在她干净的双手上若隐若现。
“这样啊。”林芜的回答没有什么感情,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我去休息一会。”
关上房门,林芜看见早起时被自己蹂躏成一团的被子,明明今天早上天真的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原以为自己会惊恐,会为余琳琳的死而悲伤到大哭一场,但什么也没有。一种巨大的虚无笼罩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无法思考这背后的深意。
她将自己深深地埋进被子里,试图用包裹的实感逃避这种令她不安的情绪。
突然,林芜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正在她眼前晃动,转头用目光在房内环视一圈,最终看见了被她落在桌上的,泛着银白寒光的匕首。
没有光也能晃动吗?林芜想起《神秘武器学》上关于武器介绍的一段话,“。。。包括任何经工匠打磨过的圣者级武器,或者天生神性武器及物品,会展现出一定的灵性和启示。”
“是在启示我吗?”林芜从床上撑起,来到桌前摩挲着匕首。
指尖擦过刀刃,依旧感到冰凉,却不再那么刺骨,这是之前锻炼的结果,还是它自身的灵性,她不太清楚。
书上还有这样一段话,“。。。给武器取名有助于加深和使用者间的羁绊,取个好名字可以让它更认可你。”
“给你取个名吧,”林芜对匕首说道,没怎么思考,脑内就浮现出那双深棕色的淡漠眼睛。“‘叹息’怎么样?”
刻着神秘符号、银白的刀面闪过一瞬白光。
“这是认同了吗?”林芜有些讶异,“原来武器真的能沟通,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叹息”的表面又闪过一道白光,转瞬即逝,这次林芜可以肯定没看走眼。
她突然发现自己把它放在桌面上的行为不妥,连忙把它轻轻放回红丝绒布垫着的盒子里。
林芜深吸一口气,既然“叹息”以它的方法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那么自己也要好好正视这件事情了。
死亡无法避免,凶手不可追溯,唯有活下去,或许才能找到答案。
她翻出最后一张书页,熟练地将血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