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兰从杨冬湖进这个家门开始,就没对他不好过,虽然偶尔会像唠叨赵方初那样唠叨自己两句,可杨冬湖知道她对自己是当亲孩子疼的。
他在朱翠兰身上得到的关爱,比从他自己母亲身上感受到的要强烈的多,杨冬湖不想在赵洛川面前掉眼泪,但是听完这话他的眼眶实在忍不住泛红。
“婶子怎么没跟我说。”
赵洛川只想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叫夫郎不必忧心,说不定杨冬湖一高兴自己还能得个想,这哪儿想到说出来高兴不见,倒惹的人直掉眼泪,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抹去杨冬湖眼角的泪水。
“你别哭啊,是不是怪我说的晚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光想着弄好了让你欢欢喜喜嫁给我,没想到先把你惹哭了,要知道你会不高兴,我早早的就跟你说了。”
“不是。”杨冬湖才不是因为这个掉眼泪,他擦擦眼睛摇摇头:“送婚书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我知道的,上回也看了柜子,我就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快。”
“这还快,我还嫌太慢了呢,这都拖了一年了。虽然在外人眼里咱们是两口子,可你糊里糊涂的跟了我,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说你,村里那棵大树底下编排话多了去了。该有的礼数咱们一点儿也不能差,到时候花轿把你从婶子家接上,绕着村子走一圈,我就想叫所有人都看看,你不比任何一家小哥儿差。杨家没有珍惜你,是他们没眼光,如果让我现在去给你下聘,别说二十两,就是五十一百两,我全都愿意掏给你。”
他说这话杨冬湖没有丝毫怀疑,赵洛川对自己的好比他嘴巴说出来的更多,他每去一次山上回来少说也有十几两,去年到过年的时候已经存下了不少钱。
但是过日子就是有进有出,赵洛川一个人过日子还不觉得,有了夫郎至少吃喝上面是省不得的,哥儿不跟汉子,养的得精细些才成。
杨冬湖的衣裳去年新做今年也新做,这还不到夏末,秋天的衣裳朱翠兰又开始选料子了。
那些料子要不就是朱翠兰以前存的,要不就是她新买的,赵洛川不会让朱翠兰吃亏,找机会就会把这个钱填上。
如今条件好了,银子越存越多,家里人从来也没亏过嘴巴,荤腥几天就要买一次,鸡蛋更是每天都不断,又交清了定柜子的钱,买了新娘子的头面,花轿是从镇上租的,抬轿子的人也要花钱请。
把这些东西置办好他没花杨冬湖的一文钱,那些卖饼的钱是杨冬湖自己的小金库,赵洛川怎么也不会动那些钱,这么一算买完家里的银钱也只是剩点儿。
但成亲都是要有酒席的,从便宜到贵都有,赵洛川不吝啬对杨冬湖,想给他最好的,而酒席是村里人能吃到嘴里也是最在意的。
且以后日子还得过,总不能不顾成了亲以后,所以赵洛川才想在婚期之前多挣些银子放在手里有底气。
杨冬湖又想哭又想笑,扑进赵洛川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他这时候什么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一遍遍的叫川哥。
赵洛川知道人不是生自己的气,笑着亲了亲他的发顶,紧紧搂住杨冬湖二人一起倒在床上,这会儿他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只想好好感受怀里人的存在,把他准备的那些东西都一一说给杨冬湖听。
杨冬湖没成过亲,也没坐过花轿,可他见过,去年朱一程成亲的时候他的看真真切切,赵洛川比着他成亲那时也不差什么,甚至还要更精细。
“川哥。”
杨冬湖瓮声瓮气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赵洛川突然被打断,低头疑惑道:“怎么了?”
“这些我都没经历过,我怕到时候我会出岔子。”
“不怕。”赵洛川笑道:“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尽管问婶子,她会跟你说的,再说出岔子也没事儿,没人会说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