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隐在给了雪松薇一把匕首后,又从身上摸出另一把来,挑了个形状圆润的大石头,生削出来的。
不仅有锅,五隐还顺手教钟却削了几只碗,好险没把钟却的手削进去加餐。
钟却握着手里的匕首,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只轻声道了声谢。
他和雪松薇各得了一把匕首,雪松薇大大方方地收了,没道理到他这里就得扭扭捏捏地惹人生厌。
他将匕首放进袖中,不经意间触碰到了那块被他扣留下来的红盖头,上边的凤凰跟着他四处奔波,摸上去却依旧是高傲的模样。
只是钟却已经感受不到它的蔑视了。
其实距离钟家灭门也不过十几日,可这十几日似乎过得比他过去十几年都要漫长。
这些日子他们不是在赶路就是在逃命,他都没有时间好好悲痛一下。
现下突然想起,竟也没有那么刻骨铭心地痛了。
他看向五隐,五隐一会儿盯着锅里翻滚的鸽子,一会儿又看着滋滋冒油的炙鹿,脸上带着些好奇。
钟却猛然想起在春府里吃的那一顿面疙瘩汤,五隐当时也盯了碗里的腊肉一会儿。
他忽然有些好奇五隐的过去。
众人都等着吃饭,鸿陵紫却突然哭了起来,先是眼泪一串串的掉下来,然后才是低声的呜咽,等哭了几声,他像是才发觉自己哭了一样,慢慢抬起袖子擦眼泪。
五隐和雪松薇对视一眼,鸿陵紫果然是有些问题的,
雪松薇顿时头大,一个邢回已经叫她提心吊胆了,这会子又来一个鸿陵紫,她有些担心自己的医术了。
毕竟往日里看的都是山民们咳嗽发烧的小毛病,一个晕过去的钟却都能叫她师徒二人齐齐上阵,可见两人都憋极了。
钟却还好些,慢慢养着总能养好的,只邢回和鸿陵紫,雪松薇只觉得满城雪神医的名头岌岌可危。
想到满城雪,雪松薇又想起五隐的剑来,不知那剑和自家母亲有什么关系?
又听叶齐说五隐要找的遥州月落在了昆呈手里,昆呈可是宗师级别的人物,满城雪还在的时候她便听说过昆呈抚仙剑的名号了,到如今只怕更加深不可测。
五隐要从他手里拿剑,只怕不简单。
她一阵胡思乱想,温执已经在安慰鸿陵紫了。
鸿陵紫断断续续地回应着温执的话,好似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哭。
雪松薇道:“你看见叶掌门死了?”
几人一阵奇怪,这可不止鸿陵紫看见了,大家不都看见了?
鸿陵紫想了想,道:“南剑派,也没了。”
雪松薇点点头,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对五隐道:“你探探他的命脉。”
五隐没有立刻动手,命脉这种东西可不是能随便给人探的。
鸿陵紫愣了一会,把手伸到五隐跟前,他的眼睛依旧在流泪,似乎满目悲伤,但是他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产生这样的念头。
五隐这才将手按上,以自身内力探入鸿陵紫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