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回这回点了头,但是情绪十分低落,也不再吃东西了,似乎是那个曾经的主人让他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他们这一路走的不算快,有些武林人士也不着急赶去九溪山庄,便和他们同行,这样看起来倒是十分浩大的一只队伍。
雪松薇说完刑回的事情又回车上去了,五隐坐在刑回肩头晒着太阳,感觉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晒过太阳了,自下山之后便时时刻刻警惕着,山上的日子似乎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突然一个很远很远的声音传来,五隐低头一看,是个一手拿书一手执笔的男子,这人正仰头看她,喊她五姑娘,可是她既不姓五也不排行第五,这些人怎么老爱喊她五姑娘。
她不想理。
但是这人方才出手抵抗过天谕卫,她道:“何事?”
那人拱拱手,道:“在下尹成墨。”
五隐拍了下刑回,刑回便把她放了下来,尹成墨又道:“姑娘的剑,可否借在下一观?”
五隐冷漠:“不行。”
尹成墨将手中书册奉上,道:“数百年来,武林使剑者众,然从未有人为天下剑登记造册,虽偶有名剑谱排行问世,但不过寥寥几把剑罢了,还有更多的剑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无人记得他们,也没有人记得它们的故事。在下不才,愿倾尽一生为天下剑整理出一册剑谱来,以供后世传颂。”
五隐接过册子翻开来看,口中却道:“天下剑何止千万,凭你一人如何也不可能记录得完。”
尹成墨叹气:“我自尽力便是。”
五隐看他的书记的还算详细,便又使唤刑回抱她,她认真地看着这本天下剑谱,尹成墨也不急,就那么跟着刑回走着,耐心地等五隐看完。
他这剑谱如今一共记载了一百八十二柄有名有主的剑,五隐低头问他:“这便是如今江湖里全部的剑了?”
尹成墨摇摇头:“怎么可能?就说如今这支队伍里,便有许多剑我从未见过,还有些宗门大派,自视甚高,我一籍籍无名之人找上门去,人家也不理,故而这剑谱之上如今多是寻常之剑。”
五隐要将书还给尹成墨,瞟眼见钟却看着他,便把书递给他看,但这书递到一半被人截胡了。
曲尘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五隐这边来,听他们说起剑谱的事,一时兴起夺了这书来看。
五隐有些恼意,本想出手夺回,但这书是尹成墨的心血,若是争抢过程中破坏了,反倒伤他的心,又见钟却很有些委屈,便把刚刚路上顺手摘的果子扔给他,算是一点安抚。
钟却接了果子,尝了一口,顿时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一旁的尹成墨想阻止来着,怎奈钟却下嘴太快,他一个等字没说完,钟却已经被酸到了。
“钟公子,莫不是这位五姑娘递给你什么你都不假思索地往嘴里喂不成?”
钟却被酸得说不出话来,温执察觉了,连忙给他拿水,五隐一脸莫名地看着钟却,心道:有这么难吃吗?
复又瞪着尹成墨:“我不姓五。”
尹成墨愣了一下,只听见他们叫她五隐,他便这样喊了,没成想闹出误会来了,于是又连忙道歉,改口喊她五隐姑娘。
五隐听着附近似有水声,便叫刑回赶紧去洗洗干净。
刑回可怜巴巴地把定钧递给五隐背好,便朝着五隐指给他的方向去了。
尹成墨瞪大眼睛看着五隐,他对这把剑还算有些耳闻,此剑重达千斤,这么一个小姑娘是怎么背起这把剑的?她才受伤没多久吧?这剑真的是定钧吗?不过五隐背着这把剑好似也没什么违和感。
五隐道:“万安城里,是你给我留下的记号。”
尹成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跟着五隐他们有一段时间了,他对五隐的剑好奇的很,那夜见三绝门的人设计引五隐离开,他一个闲人,惹不起这些大大小小的门派,但是留个记号什么的,还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