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陵紫忽而道:“师父,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鸿陵紫看着春申,道:“他的内力,朝我涌过来了。”
五隐去看春申,果然见他一脸痛苦,倒是鸿陵紫脸色如常,甚至有点诡异的光彩。
“师父,我左手收不回来。”
五隐道:“你不是还有只右手。”
鸿陵紫先是没反应过来,而后把春申的内力引向程谦休,于是程谦休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他不是鸿陵紫,没有那么宽的经脉可以容纳突然暴涨的内力。
这个小丫头的内力太奇怪了。
程谦休运功抵抗,但是收效甚微。
大意了,他应该只找春申算账的,至于五隐,一开始就不该招惹她。
这个臭丫头,如今越来越像她娘,长得像,脾气也像,连武功也不遑多让。
他们雾山的人到底是怎么生的,凭什么他们生来就要高人一等。
程谦休怒吼一声,一掌劈向自己的手臂,强行打断鸿陵紫这奇怪的功法。
鸿陵紫被他这一打断,两只手都挣扎开了,过多的内力又让她回到那个模糊的世界,她怔怔地站着,心里又生出些害怕来。
她不想待在这个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
程谦休一脱离了鸿陵紫的掌控,立刻朝右边掠过去,将虚弱的春申一顿乱揍,今天必须死一个。
他本就是来找春申的,遇上五隐更多的是意外。
说到底,是五隐要找他寻仇,而他,是要找春申寻仇。
春让见她爹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不由大声喊起他来。
春申眼神恢复了些清明,朝着声音来处看去,什么都来不及了,他还是要死了。
程谦休一脸是血的站起来,瞄了春让一眼,昆呈立刻将春让拦在身后。
程谦休嗤笑一声,转向五隐。
“小姑娘,轮到你了。”
五隐看了他一眼,心知没有再问的必要,一把抢过昆呈的抚仙剑朝着程谦休劈去。
渡河剑有一剑叫做不自渡。
程谦休最爱这一剑,却永远也学不会。
五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选了这一剑对付他。
程谦休怒吼着,把所有内力汇集在剩下的这只手上,朝着五隐一掌拍出。
剑与掌一接,登时震得山洞又是一阵颤抖。
程谦休脱了力,五隐却还有余力,一剑又一剑不自渡砸在程谦休身上,将他杀得浑身是血,骨肉飞溅。
五隐好似红了眼,她恨这些人,无论在听的时候有多么的冷静,可一旦动起手来她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极其冷静的,亦或者说是极其冷漠的。
但是在面对叶齐和程谦休以及左子虚时,她都能深刻地感觉到血液深处在沸腾的愤怒。
雾山的每一滴鲜血都要记在这六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