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昀朗还在睡,她轻轻地起床,进浴室洗漱。
透过浴室的镜子,庆幸身上没有吻痕,随尔阳长舒口气。回想昨晚的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内心翻腾不止,觉得自己真像受蛊般,又有种甜甜的感觉从心口溢出来。
尉迟昀朗的生物钟是每天七点,从不需要闹铃叫醒,今天例外地睡过头。听到浴室传出动静,知道她起床了,急急忙忙起床进来寻她。
尉迟昀朗边挤着剃须膏,控制不住内心的雀跃又上来那股不正经的劲,眼里流露出几许玩味的光来,“知道你要出镜,让彼此舒服也不是只有开荒种草莓。”
一言不合就开车,而且很懂的样子,老司机?
随尔阳抢过他的剃须刀,眉梢微扬,双眼闪烁着想要使坏的光芒,“给点阳光你就灿烂。”
尉迟昀朗扑哧一声乐了,“在小太阳明媚的阳光的照耀下必须灿烂。”
两人打闹后,到楼下吃早餐,向少妇借了摩托车回到了节目组住房。
刚好,杜成晖在随行医生的陪同下出院归队。
杜成晖身上裹着外套,神情呆滞,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朝制片人鞠了一躬,边迭声说:“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劫后余生,他心生恐惧退出节目录制。
杜成晖牢牢地盯着尉迟昀朗,无以表达心中的歉意和感激,感激尉迟昀朗救他,“谢谢迟总,没想到你还是一名医生。”
“迟总”这个称呼是尉迟昀朗讳莫如深的过去!尉迟昀朗澄澈的眸子牢牢直视着杜成晖那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扯着嘴角带出一个勉强的弧度,声音又沉又磁:“吓坏了吧?”
杜成晖点头,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然而,大家都没想到,杜成晖主动退出节目拍摄。
小学改造项目暂停拍摄,所幸还没动工,没耽误多少事。
随尔阳请了两小时的假离组,借了辆摩托车带着尉迟昀朗去给几位老兵爷爷检查身体。
第一次到老兵之家拜访之时,心细如尘的随记者察觉刘爷爷走路不便。一问才知他得痛风多年,久治不愈,反复发作。
她把此事告诉尉迟昀朗,他却耐着性子解释:“痛风之病机为患者自身体质偏颇,终致湿热痰瘀结聚,阻滞经络气血运行,浊毒停积于筋骨关节,而非风寒湿邪外袭。以体病相关和体质可调为理论依据,因人制宜改善患者的偏颇体质,辨体、辨病、辨证相结合的诊疗模式才能治疗痛风。”
中医病理,随尔阳不懂。
既然尉迟医生坚持他四诊合参,辨证论治原则,还自动送上门。随尔阳特别机灵,立刻给尉迟医生创造机会,让他发挥他的真本领。
尉迟昀朗以训诫的口吻说:“小太阳,你这样会失去我的,知道吗?”庆幸自己出远门有随身携带药箱的习惯,“诊病没问题,但岛上没有中药材药店啊。”
痛风作为一种难治疗,易复发的临床常见疾病,痛风易复发,坚持以调理自身体质偏颇为治疗原则。他爷爷的临床笔记里提到,治疗痛风得以飨同仁。据病情灵活加减用药,祛风通络,清热除湿,祛痰化瘀以祛浊毒。
随尔阳都被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语气中透出三分调侃:“我这么快就不是你最爱的小可爱吗?你可以回去把药熬成膏方,快递过来啊。一个疗程喝完,我们再过来度假。”
尉迟昀朗“呵”了一声,“想得真周到啊。”
随尔阳得意地抖机灵:“当然。”
来到了老兵之家,临时安置屋。
几位老兵爷爷昀靖在等候他们到来。尉迟昀朗先检查了痛风的刘爷爷。
刘爷爷的右侧脚趾骨节疼痛、红肿、灼热的症状,其面色暗,额头面部出油多,体形肥胖,舌淡胖,苔黄腻,脉沉滑。
尉迟昀朗用刺血加拔罐的方法帮刘爷爷止痛,说:“爷爷,刺血会有点痛,你忍着哈。”
刘爷爷笑道:“这点痛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