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羡迅速站起身,看了低着头的裴恣一眼,好,好得很,毁尸灭迹,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们做不出来的!
以为毁尸灭迹,别人就不知道她们的做法了?陛下若想整治裴家,完全可以找别的理由。
超清一脸紧张的看着从殿内出来的裴羡,裴羡看了一眼跟在身后做缩头乌龟的裴恣,沉眸说着。
“超清,你去君后那里跑一趟,就说一切都是误会,丁香花确实是青云殿的人误放的,与皇贵君没有关系,是我前些日子看到那花,喜欢的紧,叫人搬到院子,却不成想左二大意出错,把花移到了寝殿。”
“如今左二已死,我亦不想要追究。”
超清点头,迅速离开。
裴恣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就见裴羡转身,来到他的面前低声说着。
“再有下次,我也护不了你,也护不了裴家,告诉那些老家伙,手别伸的太长,不然我不介意叫母亲使出一些非常的手段。”
“裴家不能倒,但那几个老家伙可以倒下。”
裴羡警告完便进了殿内,独留裴恣一个人面色惨白的站在原地,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他明白,哥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想起刚才哥哥说的话,心中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哥哥足够聪明,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或许哥哥说的对,家族的手伸的太长了,陛下可能会不喜。
有宫侍见裴恣站在原地,上前:“公子可要休息。”
“不了,我还有事,既然哥哥没事,我便先回骞月宫了。”
“那奴送公子。”
裴恣点头,下了台阶,回头看向大殿,没有看到裴羡,落寞的低头离开。
琼藜殿。
宋藜听着底下人的汇报,轻轻的捏了捏手中的棋子,垂下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神色。
小宫女进殿与周琳耳语几句后,周琳拱手:“陛下,安君来了。”
宋藜抬眼,将棋子落下,轻声。
“正好,缺一个下棋的,叫他进来。”
“是。"周琳笑呵呵应声。
白衣公子迈入门槛,踏步走了进来,殿内寂静无声。
“快过来吧,受了伤还不好好修养。”
宋藜抬眼叫他,一个眼神汇报的宫人退下。
玄安眉眼含笑,掀开衣摆跪坐在宋藜的对面,目光缱绻温柔:“见不到你,会想。”
宋藜挑眉,甜言蜜语,看来还是没什么大事。
“下棋。”
这时候玄安才将目光转向眼下的棋盘,从棋盒拿过黑子,轻轻的点在了棋盘上,一瞬间,棋局扭转。
宋藜眼底闪过一抹欣赏,也只有玄安能在棋盘上跟她厮杀。
“棋艺还是那么惊人。”
“陛下谬赞。”
“登不得大雅之堂。”
两个人你来我往,专注下棋,期间宋藜也没说话,只是思索,像是在下棋又不像是。
“陛下,可是为了羡君之事烦忧?”
“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