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唐雨却说自己有了座师,这岂不是白白的让机会溜走?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唐雨高中之后,倘若能拜在陆门之下,大楚之国,唐雨必然扬名。
尤其是苏雨樵,她眼睛不住的在唐雨脸上逡巡,却无法从唐雨的神情之中找到哪怕一丝的遗憾和懊悔。
似乎别人趋之如骛的陆门,在唐雨眼中也不过尔尔,根本不怎么在意似的。
唐先觉啊,唐先觉,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何有这等超然的自信?
棋局讲完了,芈越嘿嘿一笑,道:“陆望远,此局结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陆守寻神色凝重,似乎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然而终究他道:
“芈西屏,今日此事本我该退走。可是……东郭南我必须带走……因为最后一比还得比……”
他眼睛看向身后的李欢,道:“守仁,下面你这一局棋定胜负!”
……
魔轿中,唐雨眯眼瞅着陶益,道:“陶夫子,你今日如何知道那陆守寻来了武陵?而且就在芈越府上?”
陶益轻轻的捋着下巴上的胡须,淡淡的道:“你可仔细品过那《长短经》中的‘无间篇’?倘若你领悟这一篇,自然便能知晓陆望远前来武陵的种种因果……”
“可是就算你知道此事,为何要带我前来……”
陶益轻轻的抬手,道:“那东郭南却是不能让他轻易回楚都的,此其一。其二,陆门是大楚一等一的所在,他日你需拜入陆门之中方可真正的领悟大楚最顶尖的修行奥义……”
“陆门是什么?大楚不只有圣人学派么?”
陶益哈哈大笑,道:“我听你这话,总有一股怨气。陆门也是圣人学派。而且是圣人学派之中最具有号召力的一大派系。莫非你还指望自己能永远不入圣人学派?
倘若能这样,你得离开大楚……”
唐雨淡淡的道:“我不是拜你为师了吗?你莫非真圣人学派的门徒?”
“当然是!”陶益点点头。
唐雨“嘻”一笑,正要调笑几句,陶益却神色严肃的道:
“先觉。你虽称我为师,我却既教不了你修行,也教不了你高深的魔法。再说了,我也不可能离开这武陵城。所以,一旦离开了武陵。你便正式踏上漫漫的修行之路。
纵观圣人学派之中,其余皆碌碌,唯有陆门却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你既然学了我之经典,相信你也非迂腐之辈。
东方修士,皆是圣人门徒,你自然也是圣人门徒……”
唐雨闭嘴不语,心中却不得不承认陶益说得有道理。
既然能明白,一切但为我所用便是大道这个道理,自己又何须对圣人学派如此耿耿于怀呢?
唐雨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过于情绪化。主观化了。
一门心思的对魔法西学感兴趣,却偏偏没有条件学习,心中常常为此惆怅。
在根本上,忽略了自己既然在东方,为何不先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圣人弟子?
在修行的世界之中,但凡修为低微之人,心中便有泾渭分明的正义和邪恶。一旦到了高深的境界,圣人也罢,异端也罢,还会真那般泾渭分明么?
所谓的圣人异端。那不过是强者用来禁锢后辈的噱头和手段而已,倘若真如陶益所说,东西之争,便是至尊之争。
试问那些争夺至尊的顶尖强者。在至尊山巅,他们会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异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