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嚎了。赶紧说。”卢元不耐烦道。
“我说,我说。”小妾一边抽泣一边回答。
“慢。”小妾正要开口,卢元却是伸手制止道:“老四,你把这家伙带到房里去问,问清动机,写下供状,到时和这女子说的来比对。”
“是,班头。”
老四带着两个差役,扯着已经被绳索五花大绑的黑衣人就往远处的房屋走去。
“现在你可以说了。”卢元看着小妾,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小妾的眼泪还是没有止住,她只能拿出一抹手帕,一边拭去眼泪,一边抽泣着回答道:“禀大人,邹嫂原来有个夫君,是个老农,多年辛勤耕作,也攒下了五六亩土地,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了。”
“前些年,大少爷考中了举人,可以免去田税,老爷便劝邹嫂等这些有地的下人,把地挂到大少爷的名下。邹嫂回去后,同丈夫商量了一番,觉得不错,这样做可以给家里每年多留下一些收成,于是便同意了。”
“前面几年一直相安无事,可两年前,邹嫂的丈夫得了急症,死了,她儿子也在外漂泊,联络不上,家里一下子就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于是老爷便动了贪念,直接把地昧了,另行找了佃户去耕种。”
“邹嫂找老爷,想讨个公道,老爷不仅把她逐出了陈府,还让人把她打了一顿。”
“后来邹嫂想去县里告,老爷又勾结了县里的官老爷,说邹嫂无事生非,诬告良善,打了她二十板子,赶出了县衙,邹嫂又气又怒,加上身上的伤势,没多久就含恨去世了。所以,我想如果真是邹嫂的儿子想要毒死我们陈府的人,恐怕就只能是这个缘故了。”小妾嚅喏道。
“你,你胡说八道,本老爷如此宠爱你,你竟敢诬陷本老爷。”听到小妾的话,陈员外大怒,他一个箭步就要冲上来打小妾的脸。
卢元一个眼神递过去,两名差役心领神会,一人上去就给陈老爷心口递了一拳。
“事实是否如她所说,本班头自会查明,但如果她所说属实,呵呵,陈老爷,那你恐怕就真得准备准备,搬到牢里去住了。因为本班头到时会直接向法曹大人呈报,他可是嫉恶如仇啊。”
卢元冷笑道。
不多时,老四也拿着一份供状折返了回来。
“怎么样?”卢元问道。
老四不屑道:“刚开始还想充硬汉,等弟兄们动上手,没两下就撂了。”
老四将一份摁了指印的供状呈给卢元。
卢元的眼神飞快在供状上扫过,很快他将供状收了起来,说道:“跟这女子说的大致相符,这厮在江湖上厮混了几年,误入过贼帮,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等到他学成归来,却发现自己老爹老娘全死了,自家的田还被别人占了,你说这家伙谁能不怒?”
卢元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不知是气愤陈家的行为,还是为邹家儿子不值。
“班头,现在怎么办?”
“将这家伙和那个黑衣人一起看押起来。”卢元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陈老爷:“其余人继续回院墙蹲着,万一那个顾维生还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