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霍进闻言却是有些踌躇起来:“其实吴大人,实话实说,在您初入城的时候,我便听说了这个消息。之所以没有请您相助,一是因为我们那时还并不相熟,实在是张不开嘴。”
“二是嘛,大人所说的药鬼高徒,应当就是进城时在您身边的那位粉衣小姑娘了吧?看着面色实在年轻,恐怕在药鬼门下的时日还很短吧?啊,吴大人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那位姑娘的天赋才情,只是会不会火候真的尚浅,我母亲前前后后也确实请过了不少名医,虽说没有药鬼这般大才的,但应当也都比这位小姑娘强。”
“若今日是药鬼亲身在林州,下官我拉下脸面,三跪九叩也要请他来给我母亲诊治,可他的徒弟。吴大人,真不是下官信不过,只是我母亲年岁已高,病症也重,实在是禁不起折腾啊。若是万一有个差池。”
霍进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哎,霍兄。”吴青云摆了摆手:“你质疑盈儿姑娘的医术我不怪你,因为你没有见识过。但请恕我直言,令堂这病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那些所谓的名医可有对策,可有好转的迹象?既然都已经是束手无策了,何不大胆一试呢?总比在那空耗光阴却徒劳无功要来得好。”
“而且按适才贤兄所言,郎中诊断,令堂所患之病是癔症,吴某对医术也算小有了解,这种病症,哪怕是诊断不对,顶多是用药无效,而不会加重,不知我说的对否?”
“话是这么说。”
霍进还在举棋不定。
这时,一道女声忽然从堂后传出。
“夫君,就照吴大人的法子,试试吧。”
原来是霍夫人回来了。
“夫君,看到母亲每日的病容,我实在是心疼得紧,病症长期得不到缓解,我们是心里难过,母亲她更是身体难熬,与其这样僵持下去,倒不如行一步险棋,你说呢夫君?”
“这。”霍进又迟疑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那好吧,那就依吴大人和夫人所言吧。但若有不对,可要马上停药。”
这霍大人似乎有些惧内啊。
“那不知这位药鬼的高徒今在何处呀,能不能立刻前来,需不需要妾身派下人去接?”
霍夫人连珠炮似的地发问,显得极为急切。
“呵呵,不用不用。盈儿姑娘今日正好与我外出办点事,就在这附近呢,我派人去传信一声,即刻便到。”
“那可真是太好了,那就辛苦吴大人了。”霍夫人眼角带笑。
“不辛苦不辛苦,我与霍兄同朝为官,应当的事。”
看着吴青云笑呵呵的模样,明明话语中尽是好意,但不知为何,霍进却总感觉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是不是自己的疑心太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霍进如是想。
吴青云没有说大话,在他派人去报信之后,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陈盈儿便已经乘马车赶到了,倒像是等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