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五脏已被掏空,其它地方却完好无损,吴少过去,从那“师兄”身上揭下那件袍子来,团了团,走回青依身边,将那袍子塞到马搭里。
“你拣此物做甚?无端脏了手。”青依一直在马上看他,见他竟拿这死人的袍子,心里一阵厌恶。
“此是百变衣,但在书上见到过,极是难得,也许你收着将来有用。”青依见说,半信半疑。
见再无他事,青依便道:“天已渐亮,恐人看见不便,我们快走吧。”
吴少也不问她,迈步就向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哦,我们不是同路,就此告别!”
青依一见吴少又说要走,气不打一处来:“你走吧!”。
刚要催马走,吴少忽又拦住马首:“等等。”
青依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却见吴少又回到屋里,找来两段绳子,先将青佩缚好,又将青依缚在马上绕了一遭,道:“这样便不会跌下马来了。”
青依见他如此,赌气道:“还是掉下来摔死的好!”
说完一促马,牵着驮着青佩那马,走出院子。
一路上,青依不住回头偷瞧,却不见吴少踪影,不由地怅然若失,潸然泪下。
吴少离开青依、青佩,在黎明的微光下,慢慢向山下走去。
这揽青居建在半山腰,离山下也没有多少距离,这四处也并没有人家,看来只能下山后寻到大路再作打算。
看那青依的意思是希望吴少和她们一起走,吴少连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这姊妹二人性情乖张,翻脸比翻书都快,尤其那青佩,更是古怪之极,做事似乎只凭心情,哪管什么善恶好坏?幸好她昏迷过去了,不然,她少不了会变着法子折腾吴少。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声音,吴少一惊,连忙住脚细听。
“爷,咱们还是稍等半个时辰再上山不迟,这地方可就是你上次受伤的那座山头,其间大有古怪,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我们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胡奴,吴贤弟手无缚鸡之力,又落入其他人手中,也许耽搁片刻就会有性命之忧,你呆在这儿别动,我自己先去前面查看一下。”
吴少听见这个声音,心头一热,眼眶似乎有点湿润,他忙从草丛里闪出身来,向着那边喊道:“大哥,关大哥,我在这里。”
那边似乎怔了一下,随即惊喜道:“是吴贤弟!”
果然是关度与胡奴寻到了这里。原来前天晚间时候他们追击使用迷香的人,跑出一段距离,便失去了那两人的踪影,等他们回到客店,这才发现吴少不见了,一打听,并没有人见到过有这么一个少年,但曾有一辆马车离开了客店。
关度一想,感觉吴少可能被人掳走了,自己的这位小弟似乎一肚子不能说的心事,得罪了什么人也未可知。关度担心吴少安危,立即与胡奴顺着踪迹追了下来,后来他们吃惊发现,竟然追到了关度受伤的那座山峰,胡奴心中害怕,这才出言劝阻关度。
关度现在见到吴少安然无恙,甚至也不再是病怏怏的样子,心中大喜,抱着吴少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