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景枫这样,一身空,什么也不带,这样子就就想上雪山?夏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太自信了。
周围的岩石和枯木已经渐渐地消失了,就连露着尖角的山峰也慢慢隐去了,这才是刚刚到昆合呢……
站在山脚下,夏樱抬头看了一眼高耸之云的昆合雪山,沐煜若你来过,山顶上定有你亲手埋下的凤凰叶……
浅浅地叹息从鼻腔里溢了出来。周围的世界已经全然成了白色,放目远眺,几乎看不见一丝除了白色之外的别的颜色。
站在山脚。夏樱的心情是异常奇怪的,想哭,想笑……
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已还能有一刻可以那么一心一意地思念着沐煜,那个一袭白装的男子。
沐煜希望你到过雪山。沐煜,你要等我!夏樱的手紧紧地按在了胸口中的休书之处。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了开来,夏樱这才回过神来,连将牙齿从下唇之上移了开来。
有那么一秒钟,景枫看到夏樱的表情,那种绝望死寂又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的眼神,让景枫的心跳露了一拍,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雪山的气候,景枫觉得自己连鼻尖都有点泛酸,他将手移到夏樱的肩膀之上,想要拍下来,但不知中途想了什么,景枫的那只手终是挪了开来。
“走吧!”夏樱深吸了一口气,仰着头看着苍茫的高山。
景枫闻言,先一步迈开了腿,见景枫走远了,夏樱这才将腰间的剑鞘握在手心里,重重地一掷,在入口处的山峰处刻下了个‘樱’字,又将龙渊剑鞘的外形给深深地印在旁边,那种深度的雕刻,即使在这飞雪满天的昆合境内,也足以保存十五天有余。
夏樱相信,若是百里凤烨真的找来了,他不可能看不见那樱字的,更不可能不认得龙渊剑鞘的外形。
景枫远远地看到夏樱刻下的字,摇摇头自语道,“靖安王爷果然不错,竟这般小心!”
的确,若是景枫在旁边,那么,他跟本不可能任由那樱字好好地存在山壁上,总会‘一不小心’给他毁了!
夏樱必然是知道景枫的心理吧!
越往上爬,寒气便越来越重,便是那上好的紫貂皮裹在身上,夏樱也觉得冷了起来,就连那那冰雪也不再是软软糯糯地了,有的雪甚至比石头还硬上几分。
脚下的雪也异常地光滑,走在上面步步艰难,步步惊心,逼得夏樱不得不提前运用起内力。
景枫看了看天,对夏樱说道,“快走吧,这会儿还好,再过一个时辰,恐怕就走不了。”
夏樱曾与敌军在雪山中交斗过好几个月,对雪山的天气变化多少也有些了解,此刻听景枫这么一说,也立刻意识到暴雪就要来了。
“想不到?”见夏樱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景枫把玩着自已的头发,慢慢说道,“我师傅亦欢便是在雪山给我授艺的。”
提起亦欢,夏樱看见了景枫的眼睛里闪过几丝敬重。
一路往雪山上爬,景枫一点点地将自己童年时的往事告诉了夏樱,景枫的母亲本是一个宫女,没有野心,没有抱负,更不敢与自己的主子,后宫的妃嫔们争宠,但是,那个小女人却是异常地爱着自已的儿子。
那个时候的景枫,父皇不管,兄弟姐妹们看不起,就连下人们也敢给他脸色看,小时候的他不知道吃了多不苦,但他的母亲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用她所有的爱保护着景枫,没让景枫被妃嫔们害死。
终于,那个少年的韧力被亦欢看中了,从此便将他从皇宫中接到了雪山,不过四岁的孩子而已,景枫便已经知道了世态炎凉,亦欢的武术景枫是见过的,景枫知道,亦欢是他命运唯一的转机,所以,他很用功,比任何人都要用功,他要变强,他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他要他的母亲堂堂正正地成为父皇的妃子,再不是人人可欺的小宫女。
可惜,天不从人愿,那个女子之所以活着,大半部分的原因都是为了儿子,如今,儿子已经不需要他再牵挂了……
就在景枫随亦欢离开的第三天,那个女人死了,连景枫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当景枫十六岁学艺回来,他连母亲的骸骨都找不到了……
在昆合冰冷的雪山上生活,所以,景枫觉得人心也会变的比以往更冷。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这么熟悉的昆合雪山,一向只有他一个人的昆合雪山,突然间多了一个可以听他细数往事的人,景枫感觉自己似乎变得脆弱了不少!
夏樱与景枫在这样的环境里都回忆起了那些血猩的,不想面对的往事。
景枫的故事实在太过平凡了,在皇家,夏樱见多了像景枫那样的人,就连她自已也是如此。
在皇家活下来的孩子,谁没有那么一二分的无奈与故事?
茫茫雪山,一望无垠,哪里有什么山洞?看了看低沉的云层,夏樱有些焦急,暴雪就要来了,若再找不到山洞和避风的地方,那么……
风很大,纵然有内力护体,但身体脆弱的地方还是有冻僵麻木的感觉,此刻,夏樱与景枫的耳朵都被冻的一片鲜红。
在景枫没注意的时候,夏樱慢慢地蹲下身子,将那坚硬如石的冰给扳了一块下来,牢牢的那握在手里,要知道……那冰的棱角足以至一个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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