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凤烨望着夏樱眼中的睥睨之色,凤眸中隐隐带着一丝痴迷,这样的夏樱,这样的女子啊!他何幸之有。可得与她并肩?
“不!”摇了摇头,百里凤烨纠正道,“阿樱……司徒风云不足为惧,你需要小心的只是且玄一个而已。”那双凤眸看向远方,却仿佛已经窥探到了遥远的未来,“没有什么可以满足饕餮的味口,与饕餮为伍,最终只有被蚕食的一条道路,可笑司徒风云还不自知。”
夏樱很少听百里凤烨用这样的语气去评价一个人……如此。想来。且玄定有他高深莫测的一面,微微点了点头,夏樱对着百里凤烨一笑,“好!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
百里凤烨的信息阁有存放着且玄的资料……那人身上流着的血脉是带着黑色的!只是。这些年来,且玄一直躲在司徒风云身后,很少在大众面前出现,什么时候,他竟与江湖人混在了一块?
而且,这些人口中的老二老三又是谁?百里凤烨看得出来,这些人的武功真非泛泛之辈,在武林中也算皎皎者!莫非……除了忆冰楼,空锡楼与媚杀阁之外,江湖中还有隐藏更深的势力?
那几个一直被百里凤烨和夏樱盯着的人压根没有放低声音的自觉,甚至唯恐别人听不到一般的大吼道,“他奶奶的,华褚帝算他个鸟蛋……”
“我呸,听说那靖安王爷不是厉害得很么?怎么会将北冥玉交给那狗娘养的皇帝?”郭仪一拍桌子,“这信息是从哪来的?该不是胡说的吧?”
“老二传来的信息,你说会不会是假的?”且玄浅浅地抿了一口茶,他脸上的婴儿肥使他看起来天真的如同一个不足周岁的婴儿,这样的人应该是放在最明澈的山间的,而不应该与这袖满杀戮的江湖人一起!然而,再一个恍神去看,夏樱又突然觉得,且玄与这些人在一起,又显得如此和谐,连一点违和之都没有。
赵启沉默了一会,这才皱眉道,“老二和老三本就是死对头,我和郭仪是老三的人,你们不会串通在一起……”
“呸!”没等越启说完韩初突然啐了一口,“不信你就出去,爱滚哪滚哪……”
赵启被韩初啐了一口居然也不生气,反而将心底的那一丝疑虑都抛开了,与郭仪对望了一眼,赵启方道,“靖安王爷和百里宣那儿子不是在祭祖那天被人撸了去嘛,除了北冥玉也不可能因为别的了……只是我不清楚,为什么北冥玉没有那次落入那些蒙面人的手里,反而会到了华褚帝手中,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韩初沉默了一会,并不否认赵启的疑虑,然而,只是略顿了顿,韩初便说道,“老子可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老二说出来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任这几个人争吵着,且玄一点也不加理会,安静的像是从来不存在一般。
夏樱轻笑了一声,冲着百里凤烨眨了眨眼睛,低声道,“这些消息不知从哪里来的,不过……其中至少有一部分是我的主意!”
百里凤烨颇觉一楞!
“是我让洛北和傲天传的!”夏樱眸中蓦然生出一股冷意,“景枫……”
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夏樱渐渐沉默了下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眼中生出的疼意莫名的让百里凤烨心口一窒。
“想来,看样子,也不能知道些什么。”夏樱在那几个人的谈话中渐渐感觉到了疲惫,从角落处站起身子,夏樱回头过瞧百里凤烨,“走吧……回宫。”
百里凤烨也不反对,跟着夏樱便起了身,“老鬼说他不会去皇宫,阿樱……你真的没事了吗?”
肯定的点了点头,夏樱清亮的眸子坚定无比,“我不会死的!”
这样的眼神让百里凤烨的心安定了下来,淡淡地点了点头,百里凤烨宛尔,“阿樱……你放心,凤烨一定查出是谁做的手脚。”
“嗯!”刚迈开一步,红鸾阁中突然传出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下一刻,浅安突然衣裳不整地从内阁中冲了出来,她脸上身上已经被一层惫打湿了,透明的纱衣完全没法将她身上那一抹一抹地吻痕遮住,连发髻也乱了,沾了汗水的黑发紧紧贴着浅安的脖颈,这样香、艳的一幕,立刻让红阁鸾中的男人们兴奋起来……
浅安颤抖着肩膀,将手环在胸上,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将身子遮住,这样的动作,仿佛让男人们叫嚣的更加厉害。
刚才将浅安抱进房间的那个裹着亵裤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在盯着浅安,下一刻,猛地一个巴掌打得浅安的唇角立刻流出血来!
夏樱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去瞧百里凤烨,然而,百里凤烨的眸子之中却平静的宛如一潭水,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夏樱眸中黯然……
“婊子!这种问题是你有资格问的么?”男人又在浅安脸上拍了一掌。
浅安瑟瑟地发着抖,垂着头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然而……没有人看得到,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畏惧,若不是要隐藏着身份,那么她一只手便可捏碎伏在他身上的那男人的头颅,可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浅安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动过一丝内力了!
已经隐忍了那么久么?
她已经听不出那个男人在说些干什么了,只是……当浅安擦尽泪痕抬头的一刻,她突然瞧见了久容,那个女子的唇角一开一合,仿佛在问她——
浅安,值得么?如果不是背负了那样的使命,你便可以陪在他身边,哪怕那双桃眼没有你,至少……你也可以凝望着他的背影!
朦胧的泪眼中,是久容解下了衣服,轻覆在她的身上,然后在她耳边说道,“司白憎恨的人是所效忠……你说过可为他去死,可以为他背弃你的信仰,可以为他伤害他怕憎恨的人……记得么?浅安,你还记得么?”
久容的话音像要生在浅安的大脑中一样,浅安抚住胸口,突然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挣脱束缚一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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