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身的一刹那,他脸上的笑意却退却了。
如今他还不能做主娶宁清玥,当初父王与母妃只应了他可将宁清玥留在身边,但李锦泽一心只想挽回过去,当当初的退亲一事从未发生过。
在他心里,他也只想娶宁清玥为妻!
若他当真要娶宁清玥为妻,怕是父王与母妃都不会应承,除非……
除非父王起事成功登位后,他能坐上那把龙椅……
宁清玥完全没有料到,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叫李锦泽不要碰她,她完全没有料到,她的这番话却叫李锦泽的考虑到了别的事。
不过李锦泽一走,宁清玥当下便道:“惠姨,我要洗手!”
惠姨知晓宁清玥的心思,立刻打了一盆水过来。
宁清玥将双手放在了水中,使劲地揉搓了起来。
以往,她不曾知道,原来被不喜欢的握了一下手,竟叫她如此的恶心难受。
惠姨见她面色发白,浑身都在发抖,她在一旁轻声宽慰道:“别怕,有惠姨在呢,倘若皇长孙当真想对你做什么,惠姨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护你安全的。”
忽闻这番话宁清玥的眼圈一红,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见她如此,惠姨一把将宁清玥抱在了怀里:“好孩子,你可千万别怕,也别跟自己过不去,我方才瞧了,这皇长孙待你确实十分尊重,想来你若不愿意,他自不会欺负你的!”
然而宁清玥却流着眼泪道:“可是惠姨,我想自得,我没有一刻不想回到他的身份去的!可我又知道,此刻我若在他身边亦不是好事,许是还会连累了他,连累我们的孩子。”
宁清玥本不是如此柔弱的人,或许是因为有了身孕,她也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幸好有惠姨在,不然她一个人待在这庄子里,还不知要如何度过这一日日的漫长之夜呢!
*
皇宫如今已被成王的兵马一概占领了。
李垣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御医诊出了油尽灯枯之脉。
他的病症是治不好的,只能拖一日算一日。
如今他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身边伺候他的內侍和宫女全部已经被李霖给调走了。
李霖一身戎装站在床榻边,他亲手端着药碗,目光含笑道:“父皇,儿臣亲自为您服药。”
李垣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看着李霖。
“滚!”他一出声,声音却依然气若游丝,没有气力了。
李霖却毫不在意,他看着李垣笑道:“父皇,你将玉玺放到哪里去了,您的身子如今已经撑不过几日了,待你一去,自然有新帝要继位的,你想想新帝若继不了位,咱们陈国得乱成什么样子?”
忽闻此话,李垣的脸上却划过了一道嘲讽的笑容。
“你想要玉玺啊?可惜了,就算朕死了,朕也不会将玉玺交给你的!”
听闻这话,李霖冷冷地笑道:“来人将各宫娘娘们都带进来!”
没一会儿以皇后为首,慧贵妃紧随其后,整个大殿内都是后宫娘娘们的哭声。
“皇上……”
“皇上!”
“皇上您救救臣妾吧!”
慧贵妃怕死,也仗着最得宠,求着李垣救她。
而皇后则心痛地看着床榻上的皇上,而后冷眼看着李霖,轻蔑地笑道:“成王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威胁皇上,你这是想要弑君弑父吗?”
李霖看着皇后冷笑道:“弑父?皇后觉得他是父吗?”
“逆子!”李垣躺在床上不甘的骂了一声。
李霖仰天大笑道:“若今日找不出玉玺,本王就弑父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