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宁清玥出来,李颂的眼眸之中却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你不是刚安排人进去通知王妃的吗?”
一旁的周达也有些不解:“是呀……不过王妃他可能与王爷您心有灵犀。”
宁清玥方一走到了李颂的身边,神色紧张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如此匆忙让我提前离席?”
李颂心中虽有疑问,但是此地不宜久留,他神色严肃道:“出了公主府再说。”
公主府内,即便穆王与穆王妃提前离席,也没有下人敢阻拦。
待二人出了公主府,坐上马车离去后,宁清玥方才听了李颂的一番话后,才惊觉道:“你说我出来的时候,你明明才让周达吩咐人去通知我?要真是这样,难不成长公主府中还有别的人在帮我?”
李颂微微蹙着眉头:“应该是。”
就在这时,一处偏院中,那原本已经喝多了酒回屋休息的陈玉娥却忽然出现在了这里。
她在贴身婢女的帮忙下,扒在了墙头,目送穆王府的马车离去。
紧接着她重重地松了口气。
其实宁清玥的才情也是陈玉娥所敬慕的,陈玉娥虽然自小在乡下的庄子里长大,但是庄子里也有教书先生,她平日里装作一副愚笨不开窍的模样,实则她清楚,但凡她稍微有点儿能拿的出手的地方,李长娴一定会利用她!
然而,陈玉娥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生活,可终究还是逃不过李长娴的利用,谁让她是公主府唯一的孩子呢?
“郡主,穆王妃走了没有?您还是赶紧下来吧,您扒在墙头上太危险了。”婢女紫烟担心地说道。
陈玉娥却笑道:“无妨,今日所有人都在忙着宴席的事儿呢,没人注意到我的,自打来到了公主府,我便未有一日过得开心过的,便是在这墙头多看看外面的景色也是好的。”
紫烟是与陈玉娥一起从庄子来的,表面上听从李长娴的命令,实则对陈玉娥忠心不二,而另外那个此后陈玉娥的婢女,便是李长娴亲自安排在陈玉娥身边的了。
“紫烟,你说穆王妃那样的女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别人眼里的野种、累赘,我明知我的生母是母亲害死的,可是我却没有那个能力帮我的生母报仇。我这种没用的人,自来了长公主府,亦是别人取笑的对象,可也唯有穆王妃她明知道母亲有心将我嫁入穆王府,她都没有半分为难过我,她今日还帮了我……”
听闻此话,墙角边的紫烟紧咬着唇道:“郡主,您别这样说您自己,在奴婢心里,你从来都是那个善良、聪慧又对奴婢特别好的主子。”
可就在这时,陈玉娥一心只看着穆王府的马车消失的方向,忽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往下摔了下去。
“啊!”陈玉娥尖叫了一声,却见一道身影飞身过去,手环过陈玉娥的腰肢,将她抱在了怀中,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你还好吗?”耳边传来了一道温润低沉地声音。
陈玉娥眸光瞥过他腰间的龙纹玉佩,当即埋着头,神色惊慌道:“小女多谢王爷搭救之恩。”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三皇子,亦是被皇上亲封的邕王李琤。
李琤因长年戍守边疆,如今回朝,却与众人的关系尤为疏离,家宴之上,他觉着自己格格不入,加之穆王先行离席,他便独自一人出来走了走,却意外地走到了这间偏僻的院子,却不料他远远的便瞧见一女子扒在墙头上看着外面,她还与自己的婢女聊着有关穆王妃的事情。
李琤并不爱听别人的墙脚,但事关穆王妃,李琤这才多听了几句。
在众多皇家子弟之中,李琤表面上保持中立,与众人的关系都不亲厚,但实则他与二哥李颂情谊深厚,从李颂便十分受宠,而他却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所生的皇子时常被人欺负,在那偌大的皇宫之中,唯有二哥把他当自己的亲兄弟,为他出头。
小时候的情意,李琤从未忘记过,如今他回到朝中,唯一的目的便是帮李颂夺权!
李琤心知二哥心系二嫂,如今却在巧合之下听到了陈玉娥的一番话,他自是诧异,没想到外人眼中那胆小懦弱且小家子气的郡主,实则是一位聪慧、善良还懂得收敛锋芒的女子。
看着这样的陈玉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不免对她生出了一丝怜惜之情。
“你怎知我是王爷的?”李琤忍不住逗问了她一句。
陈玉娥紧咬着牙,心中惊慌不已:“小女……小女见到了您腰间的龙纹玉佩,在陈国也只有皇室子弟能佩戴这样的玉佩。”
李琤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罢了,不为难你了,下次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陈玉娥低着头没敢出声,而李琤也没再与她多说半句,转身便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