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魏君遇却在听到她的话时愣住了:“普通的……不一定!”
沈言不解。
魏君遇:“若只是想给那些学子看,也不一定非要溺死了再把尸体摆过去。而且书箱子还被沉在了水下!”
所以说,这件案子的线索很有可能跟水还有关联!
沈言愣了半晌,只觉这二殿下抽丝剥茧抓重点的本事真真是常人难及。
……
二人到书院的时候,李叔正巡视回来。
“哟,你们都不午休么?那还怎么有精力……”
魏君遇笑了笑:“李叔,我们是想问问,学院有在学人数的记录么?”
李叔狐疑地看了看二人:“人数?我这就有,你要干啥?”
记录自然是不能轻易给外人看的,李叔这般怀疑也是为那些学子负责。
“嘿嘿……”魏君遇又搬出自己对于田友敏等人那套“早查清早让死者瞑目”的说辞。
李叔依然不同意,学子们的底细,哪能这么轻易让别人看?最后还是魏君遇说,官府让他帮忙办案。
李叔默了好一会儿,大抵是被他说动了,又或许觉得魏君遇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迟疑了半晌,转身翻出一本线册扔给他:“喏,这是今年的,你也不用看,总的就六十个!”
魏君遇动作一滞:“六十个?可是我之前看外面的府试单子……”
李叔摆摆手:“咳,哪有那么多人去啊,有些人就不是读书的料,又遇上家里有事的,便没去了!不过右宇那孩子倒是可惜,生病错过了。”
李叔摇摇头叹了口气,一边往房间角落的炉子添了块柴,房间霎时暖和了不少。
“六十个……”魏君遇喃喃着,眉头微皱。
那么多人,现在还都不齐……他抚了抚线册卷黄的边缘,问:“李叔,这个册子除了您,还有别人看过吗?”
李叔摆了摆手:“那可多了,这册子是院长写的,放在我这也就是给学生进出做记录,我识不得几个字,所以都是学子自己写,我也就是保管,只是不能给外人看。”
沈言看着那本线册,摸了摸下巴:“那看的人还挺多……”
“李叔!王符又打人了!”
正想着,那边却是忽然传来声音,魏君遇和沈言对视一眼,还没说话,便见李叔拿着戒尺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沈言:“啧,这李叔身子硬朗很嘛。殿下可要好好学学,多锻炼,不然您这身子没准以后就得躺在床上过了。”
魏君遇斜了她一眼:“小将军不是负责保护我?记得找个舒适的床,本殿下不喜欢太硬的!”
沈言简直被这不要脸的话惊呆了。
三人跟着一路跑过去,便看见学舍门口围了好些人,王符捂着额头,金冠歪散凌乱不堪,满脸暴戾:“徐桥你个砍脑壳的!偷东西还敢打老子?拉着我干嘛!打他啊!”
“谁偷东西了!王符你别拿拳头看人!”
徐桥亦是脖子粗红,被田友敏几个扶着,嘴角发青,恨恨地瞪着王符。
“啪!”
李叔手里的戒尺打在地上,成功让几人噤声:“看看你们!还是读书人,成什么样子!”
王符甩了甩手,怒瞪:“你没偷,我的油灯怎么在你箱子里!”
徐桥一张脸气的有些扭曲:“呸!在我这就是我偷的?你那油灯恨不得闪瞎人眼睛,我疯了才会偷!”
这话倒是没错,王符平日里最喜用奢侈的,恨不得每天贴两块金砖在脸上,所用之物皆是镶金镀银,那小油灯可不是用来照明的,反而用料华贵,仅供欣赏把玩罢了。为众学子所不屑,奈何这人是个暴脾气的牛,稍有不顺眼就要动手,是以也没人会主动招惹。
而徐桥家境并非贫苦,同样也是对金银外物最不屑的,说他偷油灯,没人会信。
“够了!笔拿回来就行,手干不干净大家都看得见!都回去!一天天闲的你们……”
王符想要再动手,被李叔抽了两戒尺也老实多了,他虽是个混人,可也分得清轻重,惹了老李指不定要混不下去,骂了几句便又回去了。
田友敏挠了挠头:“哎书院最近莫不是撞了邪,怎地这么不安生……”一边喃喃,一边扶着徐桥往学舍走。
闹剧也看完了,魏君遇却是没有动作。沈言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殿下,你觉得这油灯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