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遇拍了拍衣角的灰,笑眯眯地看着战战兢兢的王符,道:“莫不是牢里饭菜不合口堵着你脑子了?阿漆,去,给他换换口味,记得,让人吃的开心点。”
阿漆忍着笑:“是。”
殿下又开始腹黑了,也不知这位胆大包天的王公子,受不受得住“新口味”。
待一行人走后,沈言才提着剑往楼上走,还不忘吩咐那边目瞪口呆的小二:“给那位提水上去,再端些吃食,还有烧好的炭盆别忘了。”
一应俱全,无一遗漏。
魏君遇看着沈言的背影,说不清缠在心尖的那丝是什么感觉。
“啪!”
沈言脚下一时没注意,膝盖磕在了楼梯上,生疼生疼的。
“噗嗤!”魏君遇掩唇轻笑,“灯是不是不够亮啊?小将军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了。”
沈言扶着楼梯把手站起来,面色涨红地转身瞪他:“是你的衣服太长了!”
魏君遇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谁让你这么矮……”
“……”沈言气呼呼地回房间了,关门声震得整间客栈都在响。
魏君遇紧跟其后上楼,剩下掌柜的和小二面面相觑。
两位公子都是一等一的好看,每日成双入对……如今连衣服也……
大概是因着快要回暖,今晚的风并不如之前那样大,周遭安静得一根针都能听见,魏君遇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白日里沈言受伤的画面,一转便又是她一脚踢开大汉的情景。
小身板受了伤都那么能……
魏君遇轻笑,正准备吹灯时,门却被阿漆敲响。
“殿下,奴才来给您送衣裳。”
送衣裳?心里疑着,魏君遇起身开门,便见阿漆脚边放着两只大箱笼。
“这……”
阿漆举了举手里的白色里衣,眉眼间俱是笑意:“这些都是小将军给您置办的,我看着质地都算是上乘,料子摸着很舒服,想着您穿着睡应会舒服些,想不到小将军还挺周到……”
魏君遇怔了怔:“都是沈言置办的?”
阿漆点头:“是,小将军的属下还说,几乎都是将军过目后才送过来的呢!”
说着,阿漆把箱笼搬进去,又将手里那套里衣用火烤暖和了,伺候魏君遇换上,还不忘喋喋不休:“小将军特意吩咐用安神的药草熏过的呢……”
其实房间中并不冷,沈言银子给的足,炭盆热水等物小二都是用心准备。
但许是心理作用,换上里衣后,魏君遇整个人更觉放松了,鼻间清嗅,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她是真的将自己的所有事都放在了心上。
心绪万千中,魏君遇躺回了被窝,暖意包裹之下,很快便呼吸渐沉。
沈言依然没睡。
伤在肩胛骨,她上药有些不方便,不过因着受伤成习惯了,所以也没多麻烦。
待穿好衣服,她轻声唤道:“和扬,你们此前守在书院时候,没发现过什么异常么?”
和扬应声自窗户进来,埋首答道:“未曾,一切正常。”
“那李叔……巡夜时候也没什么异样吗?”
和扬摇摇头:“书院十步一哨,若真有什么,属下猜测是有人将注意力引开了。”
还真是谨慎,为了杀陈远和何为应,至于下这么大功夫么?李叔他也不像什么厉害人物……
“将军。”窗外忽而传来阿一的声音,沈言心下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当下连忙将人招进来问。
阿一垂首:“李叔不见了,属下等人找过书院和医馆各处,阿三跟到岐黄街那边就不见李叔的影子了。”
不见了?
沈言狠狠锤了下桌面:“有人通风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