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冶州府有河沙,为了不被抓住线索,劫匪也不会笨到就地取材。
计划周密严谨,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劫匪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盯上的阮成翰一行人,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对这边的河道很是熟悉,难不成还能提前探查过?
“将军。”和安此时也回来了,“属下方才问过了,番城那边因两城渔民在一道容易发生摩擦,所以官府早便规定不能在那边打渔,至于冶州府汇水口这边完全是因为水流形势复杂,渔网撒下去没多久就被水卷走了,没人会在那打渔。”
所以,阮成翰所说的完全是两个完全没可能的地方。
“沈言!把沈言给老子叫过来!敢耍老子……”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阮成翰暴躁的气息将身边人吓得退了三米远,眼睛赤红,转头间看见一脸淡然的沈言,眉毛一竖大步踏过来,铁钉靴踩得木板哐哐作响,罗秋见状,只以为这人是生事的,提刀便要上前赶人,被沈言一把按住:“你不是他的对手,把那位公子带远些。”
沈言声音沉稳,让罗秋生出一股子敬意来,连忙肃着脸应是,转身带着魏君遇和阿漆离远了些。
只见阮成翰怒气冲冲地一把扯了胳膊上的绷带,抬手捏起大刀就朝沈言直直打下来!
刀虽未出鞘,但以阮成翰这雄壮的体格和快爆出来的怒气,被他打上一下也得是重伤,沈言那身板……阮成翰的手下拦都拦不住,只怜悯地看着沈言。
一边的罗秋看得着急,手心都出汗了,魏君遇却是面色淡淡,丝毫不担心。
沈言的功夫深着呢,光是力道怕是阮成翰也难敌。
果不其然,当阮成翰大刀快要碰到沈言时,沈言却是头一偏灵活闪到阮成翰身后,没等阮成翰反应过来,抬腿一勾便将阮成翰放倒在地!
众人惊呆,阮成翰面色涨红,在手下扶着站起来,刀柄却是动也不动,原是另一头被沈言握在了手里。
阮成翰大怒:“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言冷笑:“欺人太甚?你仗着年龄压我一头便处处不饶人,不由分说便要动手,究竟是谁欺人太甚?这不是你的南疆,本将军也不是你的属下!”
沈言目光锐利,气势逼人,直将阮成翰惊得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她唬住,不由得大感羞燥,更加愤怒了:“你明知那边是番城地界还不提醒,让我在那白费力气!”
沈言简直被这无理气笑,靠近他压低了声音道:“越城查案须得有引子才行,你身为首将,难不成还不知道?现如今本就不宜打草惊蛇,你偏要嚷得众人皆知,是迫不及待想上断头台不成?没脑子!”
好在罗秋此前早就清了周边的人,沈言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是以除了阮成翰身边的两个属下,没人知道沈言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看阮成翰难看的脸色,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阮成翰的手下苦着脸:“沈将军见谅,我们阮将军也是关心则乱……这,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军饷,二位就先别……”
沈言摆摆手:“你家将军脑子不太清楚,最近就别出门丢人了吧!”
手下倒是机灵:“将军是该好好休息,案子一事就麻烦沈将军了!”说罢,又顶着阮成翰快要杀人的目光,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怒气冲冲地来,气急败坏地退,真是丢了好大的脸。
巡逻队众人看着沈言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尤其是罗秋,崇敬之意都快溢出眼眶了。
魏君遇抚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罗秋:“你很喜欢沈大人?”
罗秋点点头:“敬佩,沈大人武功了得,为人赏罚分明,若能随侍在大人身边,那真是极好的……”
魏君遇眸子微眯:“这个想法倒是好,不过她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去衙门找捕头,在他手下历练上两三个月,到时候让沈言看看,没准就让你随侍了!”
罗秋眼睛一亮:“真,真的可以吗?”
要知道他们这些巡逻队并不算正规,比起衙役还差得远,要是真能在捕头手下历练,那也是个好机会啊!
这位公子是个好人啊!
魏君遇笑眯眯地点头:“去吧去吧,提沈言的名字就成。”
阿漆面色越发怪异了。
历练三两个月,忙得头不沾地的,连沈将军的面都难见,到时候都忘了有这号人呢,还随侍……真是越来越看不懂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