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遇却不以为然,捏着手里的木条往回走:“如今多事之秋,他们的动作每一步都要小心,一个不慎就要落到我们手里,自然是小心为上。”
而且看刚被押走那些人不甘的样子,若这次孩子没有失踪,或是李叔没有怂恿他们进来抢人,恐怕最后他们自己也会暗中找孩童私自进行祭祀之举,那样可不是乐于见到的。
至少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冶州府里一些有心思的也不敢再动了,如此一来,他们也好专心去查李叔的意思。
临走前,魏君遇再次看了一眼立在黑暗中的大坝,听着汹涌的水声,心下越发沉肃。
……
折腾到最后,两人回府时已是三更天了。
刘桥坎只是晕了一会儿没什么大事,醒来时刚好阿一阿二也押着人去了衙门,妇人听说孩子不见了几欲昏厥,只是阿二告诉她孩子还安全着才堪堪忍住,只是那群罪魁祸首没少遭罪就是了。
一个母亲在面对夺走孩子的仇人时,那爆发的力量自然是不可估量的,而衙门众人也有意无意地当看不见,甚至还钳制着人仍由妇人发泄。
由此可见那群人的动作是多么令人憎恶。
沈言在听手下汇报时,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人没死就成,那种不尊重生命的渣滓,不值得同情。”
沈言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忽地看向对面默默吃着面的魏君遇,再看看自己已经精光的碗,有些不好意思:“公子,我是不是吵着你了?”
她吃饭向来讲究速战速决,虽然不似营里那些恨不得把碗一道下肚子的大老粗,但比起魏君遇这样的贵人,自然是少了些规矩。
不知为何,她忽然开始在乎起自己在魏君遇心中的形象来。
魏君遇正想着事:“嗯?没有,就这样很好。”
见他不像勉强的样子,嘴角还含着笑,沈言便也放心了,拿过旁边的苹果“咔嚓”一声咬了一口。
魏君遇:“……”
沈言胃口是真的好。
“话说,”沈言很快解决了苹果,盯着院子某处道,“这老姜能有什么问题?让李叔大费周章的提醒我们。”
魏君遇放下筷子,漱了口一边接过阿漆递过来的帕子擦着嘴角一边为她解疑:“也不一定是他人,李叔给的线索是建造大坝所用材料,那我们便先看看,这材料有什么问题。”
“好。”
次日一早,沈言精神奕奕地锻炼完,便看见和扬匆匆走进来。
“将军,你们猜测果然是对的。”
沈言将衣袖绑好,冷声道:“沟渠?”
和扬肃着脸点点头:“是,冶州府几乎每个方向都多了不少,更多的是城郊以外,那边的沟渠更大更深,属下跟着看过,水都是直接从大坝上游引出去的,但去向不一,有些是往番城,有些是往城西那边去了,但太远了属下就没往下了。”
如今冶州府内忧外患的,他自然是尽快回来报消息才是要紧。
沈言皱紧眉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