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低声抗议:“有人看着不也出事了……”
李叔噎了一下:“那总比没人看着好!”
一片议论中,柯杨忽而开口了:“向南是自己不听劝要跑才会出事,你们只要好好待着,配合衙门调查,怎么会出事?”
柯杨声音沉稳,长身玉立站在那就很有信服感,人群中渐渐静了下来。
魏君遇和沈言一路走过来:“柯兄,怎么回事?”
柯杨转过头,还没说话,旁边的田友敏先忍不住了:“魏兄!向南自个儿跑出去,然后便出事了,我们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只有他的发带。”
说着,他将手里的白玉色发带递过来。
沈言接过:“跑?”
右宇点点头,轻声道:“我们正在找你们今早说的那个,什么标记,然后也不知道谁传了出去,说谁拿了死人的东西,要被,被找上门……”
这个死人,指的便是何为应。
李叔讶异不已:“什么标记?”
田友敏将事情说了一道,有些愧疚:“本来便是怕告诉大家了,更没人愿意告知真相,没想到……是我们鲁莽了。”
魏君遇摇了摇头:“不怪你。先去向南房间看看。”
跑,那边是心虚了。
其他几个学子本想跟着过去,被李叔提着戒尺骂了一通才作罢。
一路上,魏君遇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凶手能在众多双眼睛下不知不觉的将墨条和书本等物放到学子的桌膛里,还能在书院外杀人拖尸。
来去自如,却又不被人发现……
想着,他便提了一嘴,沈言却是毫不意外:“那有什么奇怪的,暗道嘛。我们打仗有时候也会挖暗道去突袭敌人!”
魏君遇愣了愣,忽而笑了:“小将军真是个宝藏。”
他怎么没想到,书院也可以有暗道!
两人声音放得轻,离柯杨等人又有些距离,是以几人并没听到这边说了什么。
“就是这间了。”
田友敏推开门,几人走进去。
因向南的舍友都回了家,是以学舍中并没人在。
魏君遇走了一圈,又翻找了一圈,并没有墨条。正疑惑着,他眼前忽而闪过何为应那书箱子里的两支笔。
一直发现的都是墨条,竟是忘了还有笔这回事。
于是他又巡视了一圈,将桌上的笔仔细看了看,问道:“你们能分得清何为应和向南用的笔么?”
柯杨点点头:“不难。何为应所用文房四宝皆为上品,向南的用的稍微次些,是鼠须笔。”说着,他上前将那些笔细细看过,而后摇了摇头。
如此,便是没有“标记”留下?
房间霎时陷入沉寂。
良久,魏君遇忽而转头,眸色染了几分清亮:“方才的发带呢?”
沈言顿了顿,将田友敏交给她的发带递给他:“这里面也藏不了笔啊……”
魏君遇拿过,细细捏了捏,而后让沈言将发带尾部割开。
众人正满腔疑惑,却在下一瞬了然:发带里竟是掉出一大撮灰白毛来!
那是何为应的毛笔所用的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