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毒还有几分名堂。
“将军,查到了!”
和扬忽而进门来,拿着手里信纸递给沈言:“阮成翰那波人,是受令回京押运军饷的,算算时间本该进城了,但不知为何,一直停在城外没了动静。”
沈言皱眉:“在城外?去,把三哥遇害的消息想办法传到他耳朵里,我就不信他忍不住,公子觉得呢?”
不管付三的职位高低,总归是他的手下,能忍住当不知道才是有问题。
魏君遇点点头:“很好。不过付三体内的毒,暂时不要声张,只说是旧伤复发即可,对了,我看你之前拿着一只布包,是付三给你的?”
沈言眸子黯淡了一瞬,摸出那只小布包:“是一把小钥匙,但没来得及说是做什么用的……”
魏君遇默了默,轻声说:“他带着伤进城,想来是极为信任你,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能把钥匙好好交给你,也算是了愿了。”
沈言点点头,眼眶微红:“定不负他之信任。”
……
如沈言所料,阮成翰第二日傍晚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付三儿!”
收到消息时,沈言正坐在付三的尸身旁发怔,一个彪壮的大汉忽地闯进来,面色有些苍白,双眼青灰,一只胳膊被白布吊着。
正是阮成翰。
看见木板上的付三,他面色悲痛至极:“那帮天杀的……”说着,他忽然将目光转向沈言,细细打量了一番:“你便是沈言?”
沈言一夜没睡,眼眸通红,对上阮成翰却依旧从容不迫,面色淡然:“是。”
阮成翰大怒:“你怎么看的人!付三还说你是他兄弟才来找你,如今……”
沈言垂下眼睫,还没说话,魏君遇便走了过来了:“怎么,你任由你的属下孤身一人乔装进城,你自己没负好责任,还要将罪名扣给别人不成?你敢说付三进城你半分不知?”
阮成翰这番话可是有些弯绕,沈言要是不注意,被扣上因疏忽害了兄弟不说,更重要的是怕小人以此为由大做文章,安上一个勾结匪贼蓄意谋害同僚的罪名,那沈言这督察使,可就要戴罪回京受审了!
魏君遇看向阮成翰的目光有些不善。
阮成翰没被这般怼过,一呆:“你是什么东西!敢和老子讲道理?”
说着便要动手,在蒲扇大掌即将挥过来时却被沈言抬手轻易拦下,声音冷沉:“阮将军,注意你的言行。”
手被轻易甩开,阮成翰还踉跄了一下,面色铁青:“沈将军真是年轻有为!他一个外人……”
沈言眉间冷凝渐拢:“他是我的至交,也是助我到此督查的军师,可不是什么外人。你有空在这撒气,还不如想想凶手的线索下落!还有,付三身上为何带了伤?”
沈言可不是吃素的,方才阮成翰蛮不讲理便也罢了,竟还想对魏君遇动手!
况且要不是魏君遇出言提醒,她怕是早就被带沟里了!
思及此,沈言又将魏君遇往后护了护。
阮成翰面色晦暗不明,良久,咬牙道:“前些日子付三发现我的左副将是奸细,暗害于我,付三为了我才会负伤……但他是在冶州府城内出的事,你必须查清楚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