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捂这么紧作甚……
老周倒是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只将沈言手上的白布拆开后,细细看着那道仍未愈合的伤口,目光凝重。
魏君遇自然也是看见了,一下子心都揪了起来,眉头亦是拧起来,愁意尽显:“怎么样?很严重么?为什么还不愈合?”
这一连串的问题将严肃的气氛打破,老周额头上的青筋鼓了鼓,还没开口呢沈言就先说话了:“他也是心急我罢了。”
老周骂人的话哽在喉咙,良久,呼出一口浊气,撇了撇嘴道:“你就是惯着他。”
沈言笑了笑,没说话。
魏君遇却是悄悄地扬起嘴角。
他喜欢这种被人袒护的感觉,尤其对象是沈言。就好像她也如自己这般在乎着,念着……
他在这边发呆胡思乱想,那边的老周已经在配药了:“这伤倒是好痊愈,刀伤没毒,应该是类似于麻沸散那样的东西,不过药性要大得多,你这看样子短期内是不能大动作了,好生将养着吧!”
“所以这东西具体你也不知道是什么?”
老周实诚地点点头:“和我见过的都不太一样,不过能确保的是除了让人浑身无力外没有什么伤害。”
魏君遇松了口气,却又很快皱起眉:“会不会是之前的那个龙跃帮二当家?我记得他好像挺擅长弄这些东西的。”
老周点点头:“很有可能,你们得好生提防了。”
沈言微微颔首,老周复又叮嘱了几句才退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沈言和魏君遇二人,气氛忽又变得有些奇怪。
魏君遇直接坐在了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看。
沈言被他看得全身发毛,十分地不自在:“那个,我也是迫不得已……”
沈家就她这么个嫡女,祖父一生戎马,哪怕家中只有个孙女儿也不想断了沈家这马上的功夫,是以将沈言扮作男身,亲身教导其功夫,生生培养出了一个小将军。
整个大盛朝,除了她爹娘,也就只有祖父和圣上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了。
好在圣上也是个开明的,并未阻止祖父,且也信任沈家,甚至让她来保护魏君遇。
她慢慢说完后,却迟迟不见魏君遇有何反应,待她看过去,他才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温声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很意外。”
也很开心,仿佛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说不清摸不透的心绪都有了解释,也总算明确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了。
他欢喜与她在一起,只要有她在身旁那必是心安的,原来只有尝过了这样的滋味,方可知道过去二十年竟是如空白般的孤独。
那阿言若是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会不会嫌弃他?若是她误会自己是看中了她的女儿身怎么办?若是知道后会不会与他疏远?那他该如何是好?
一瞬间魏君遇的心又落回谷底,闷闷地,看着沈言的眼神也带了一丝小心翼翼和慌张。
沈言见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眼神还越来越温柔了,她敏感地嗅到一丝不对劲:“怎,怎么了?”
魏君遇摇摇头:“没什么,老周去熬药了,你好好休息,等你能动身了我们就回去。”
他终究是没能鼓起勇气。
沈言也确实有些累了,闻言也不再多想,只点点头便闭上了眼睛小憩,不知不觉地竟是很快睡着了。
魏君遇听着她平稳的呼吸,眼里划过心疼,看着她沉静的睡颜,最后还是没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额角,便起身出去了。
以后……不能将她当个男子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