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沈言因心头烦闷,吃完饭之后直接飞身上了房顶,看着天上的冷月和几颗零星,思绪逐渐飘远。
魏君遇沐浴后出来寻不到人,还以为又去哪野去了,直到和安指了指房顶,才看见那人正托腮盘腿坐在他房顶上呢。
他没出声打扰,只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坐着,清茶着手,无声相伴。
冶州府的这浑水搅了这么多年都没将罪魁祸首逮出来,沈言年纪轻轻到这做督察使,能与他一起查到这么多案子,甚至将龙跃帮给揪出来,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其实她心中也不放心。
常年在边城生活的她直觉更准,冶州府一旦落入龙跃帮一众的手里,那可就是大盛朝一大灾难的开始。
守的不止是城,是身后无数的百姓。
“将军,琴娘那边有异动。”
沈言陡然回神,看着面前的和扬,正欲起身,却忽然看见凉亭外有人急匆匆的抱着一堆布匹过来找魏君遇。
想来是五娘的绣品有结果了。
她想了想:“我去会会她,你们守好这边,分一个小队看看后院的绣娘可是有异。”
和扬一惊:“将军,那个琴娘若真是凶手,那定是有计,您不能一个人去!”
沈言:“听令行事!”
说罢几个飞身便朝和扬说的方向过去,而魏君遇本是在听属下回话,突然心有所感地抬头,沈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阿言做什么去了?”
和扬不敢看他的眼睛,垂首含糊道:“将军说去看看后院的绣娘……”
魏君遇眸子眯了眯,冷笑道:“是吗……”
……
沈言噤声跟在琴娘的后面。
曾嘱咐过没有特别的要事不可以出房门,但现在人人都吹灯睡下了,琴娘却是悄声摸了出来。
她曾说过身子弱,两日不见,这面色竟是比之前更苍白了几分,说不清面上是什么表情,只十分有方向地往前走着。
沈言跟着她,来到了一间烧焦的屋子面前。
是之前五娘和香慧的房间。
琴娘在这里转了一圈,又分别在五娘和香慧的床位坐了坐,丝毫不在意上面的脏污。
这怪异的行径看得沈言不解的同时又心底发麻。
她要做什么?
琴娘坐了一会儿后,又起身往后院走。
现在坊子里人很少,因着这案子弄得人心惶惶的,除了巡夜的人,连个小猫小狗都见不着。
琴娘似乎很熟悉巡夜的规律,十分轻松地避过。
见状,沈言越发确定她有问题了。
只见她又来到放染料的地方,左右看了看几十个大染缸,最后停在中间靠右的那只面前。
那是之前柳真死的地方。
“柳真死的时候特别舒服,睡着了,丢进去冒了几个泡就没了。你要感受一下吗?沈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