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满心都是想打死这个蠢儿子!不是说了将绣品拿到手就行,偏要自作聪明设什么局去下毒!
她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来人,就说我身子欠佳,让康王进来探望。”
宫女颤着声音下去了。
陈太妃坐在满是碎片的屋子里,揉了揉额角,强逼着自己静下心来,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皇孙中毒危在旦夕,这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事,她现在甚至在想,当初让康王对那位置生了心思到底是对是错,再怎么不愿意,她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康王不是那块料,他是怎么也比不过太子的。
康王进了宫,也知道这趟是因为什么,但他面色坦然,丝毫不觉得有错。
刚一见到陈太妃,没等他行礼问候,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母妃这是什么意思?”
陈太妃冷笑一声:“蠢货!”
被自己的亲娘嘲讽,康王的神色也变得阴郁了不少,反讽道:“母妃是个聪明人,聪明到十多年了还被太后压着,在这后宫住的像冷宫一样!”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做这种手段,你但凡是成功也就罢了,偏偏技不如人脑子也不清楚,如今造成这等局面,还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很得意吗?”
都四十岁的人了还活得这般窝囊!
“嗤,说来说去不过怪我没成功罢了,您就放心好了,我自有安排,没有那绣品我也能做到!”
陈太妃惊愕地抬起脸,眼中有些慌乱:“你还准备做什么?”
康王没回答她,只甩了甩袖子道了一句“母妃好生保重身体”便又出了宫,路上遇到太子,还笑眯眯地打招呼,想以此来气气这位储君,奈何太子是个十分能忍的,态度比他还好,甚至还关心他回京有没有不习惯。
“这京中变化一年甚似一年,皇叔莫要被迷了眼才是。”
康王闻出其中讽意,嘴角凝了一下,打着哈哈过去了。
另一边的凌宝阁处更热闹了。
这边的动静十分清晰,魏君遇和沈言过去时,前边准备拍卖的人都已经听到了消息,瞬间又是一片争吵,甚至说凌宝阁在打算什么,要他们这些人在楼中等死。
负责人觉得自己被耍的团团转,脸色也十分不好。
而等他到了的时候,更是眼睛一黑。
那茅厕里,竟挂着个死人!
死相难看浑身脏污,也难怪把人吓晕过去了。
这种关键时候死了人,那可真真是要了负责人的命,魏君遇和沈言看着那具尸体,面色没什么大变化。
“会是他么?”沈言问道,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刚才在楼上偷听的那位。
魏君遇摇摇头:“不像,你看这人浑身黑衣的打扮,袖中还有匕首,更像是个刺客。”
沈言反驳:“偷听那人的武功也不错。”
“武功不错能死在这种地方?”
沈言沉默了,觉得魏君遇说的更有道理。
“唔,这人是个左撇子?”
沈言忽然发现了,那匕首和藏在靴子里的暗器都是在左边的,她想过去看看,但那股味道实在是难闻,她忽然有点想念冶州府的那位仵作了。
“这边的事情瞒不住,大理寺很快就能来人了,放心,那边会安排好的。”
沈言点点头,如他所说,大理寺很快来了人将尸体抬走,路过门口时引来好些人观望,楼中的顾客还在十分不爽的吵闹,负责人忙着安抚,也没空再招呼魏君遇了。
魏君遇想了想,往后院的休息处走去,那边是此次拍卖品的卖家,因凌宝阁的规矩,他们或是本人或是像吴娘子的管事那样,被凌宝阁安排在后面住着,但现在也被太子的人严格看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