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不知道波德莱尔老师计划怎么处理那个加布里埃尔杜兰德(十八章提及的苏俄间谍),我记得他作为上个月去英国进行合作谈判的队伍一员还没有返程……
不过也不需要我担心,老师肯定不会给他如上一世那样荣归莫斯科,安享晚年的机会的。
……
这艘从里斯本到伦敦的轮船将会在三天后将他们恰当好处地送到目的地,也意味着他们将在这个阴暗狭小的舱室待3天,因为三等舱也是没有前往甲板的权利的。
实际上,尽管法国的对外谍报工作比起有着能看透一切的波德莱尔坐镇的对内情报实在是不够看。
但是除非在紧急撤线的时候,不然法国的谍报人员也通常享受着基本线以上的工作条件,常规来讲一般是偷渡客首选的三等舱根本不在他们的选择范围内。
但是在这一次潜入英国的任务中,这一对过分年轻的“搭档”确实让后勤人员犯了难,在英法因为德国日益增长的威胁而签订了盟约的现在,这一次任务需要绝对的隐秘,要让英国从始至终毫无察觉。
因此在飞往里斯本的途中,两人还有一位同僚作为“监护人”。
但这次的任务,除了必需的兰波和第一次任务的魏尔伦,没有经验的菜鸟只会拖后腿,而身经百战的高级谍报员——
大部分都在英国那里挂过号,军情五处也不是吃素的。
总而言之,其他的谍报人员还是少掺和为妙。
而跨国的交通中,除了别无选择,就剩烂命一条的偷渡客外,没有别的办法能让这个16岁少年带着更小弟弟出行的组合看起来不那么违和。
因此,后勤人员也只能拿着充足的预算望着两人长叹,还是只好定了三等舱。
不过兰波对于这个安排非常满意:
虽然没法一起看海有些遗憾,不过之后机会有的是,三天能和保尔尽情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错,感到正中下怀的兰波在港口买好了世界地图和英国地图,只等上船就开始给亲友恶补现在的世界局势。
亚空间明亮的光芒下,趴在床上的魏尔伦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摊开的英国地图。
船舱中很冷,尤其是对于兰波而言,谍报员坐在床边慢吞吞地脱下鞋子,一边在脑海里幻想家中暖烘烘的壁炉。
很可惜,骨感的现实让他感觉更冷了。
直到以为兰波要开始给自己讲课的魏尔伦亲亲密密地靠了过来,感受到谍报员的身体有些发抖,男孩拆开了一旁整齐叠好的被子拉向自己怕冷的搭档。
谢天谢地,虽然这里是三等舱,但是因为从里斯本始发的缘故,至少这些寝具都是新换的。
厚厚的被子带着海边特有的潮意和淡淡陈味将兰波包围,说起来,感觉现在的保尔比起记忆中的时候要更亲密一点,果然这一次一直和保尔待在一起的决定是正确的。
畏冷的谍报员索性直接张开被子,将两人一起围住,在某种奇怪的满足感中,兰波老师开始了关于英国局势的第一课。
渐渐的,是因为船舱的密闭性不错吗,还是被子确实还挺厚,或是亲友的体温透过衣物和密切的距离传递过来了吗?
渐渐的,不那么冷了,谍报员讲得兴起,畏冷的颤抖早就停下了。
“首先要讲的是,我们和英国的关系。奉行离岸策略的英国和法国的纠缠可以追溯到很早很早。
尽管现在迫于德国近在咫尺地威胁我们开始联合,但是这些恶毒的家伙永远不可信任,首先要说到的就是英国的外交国策——离岸平衡。”
“离岸平衡?”
兰波从被子中伸手指向世界地图中的英国,示意魏尔伦看向这里:
“简单来说,保尔,你看地图,英国虽然也是欧洲的一部分,但是它的土地并不和欧洲主大陆直接接壤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