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郎摩挲着手指,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皇室的名声……原来这样重要。”
杜三思脑中飞快闪过了什么,但又一时间捉摸不准,疑惑道:“他为什么还没封王?”
“皇子封王,那就要外放封地,陛下不愿意,”周庆在外摇头,“不过在天子脚下他都能如此为所欲为,到了封地那还得了?”
是这样吗?
杜三思想了想又问:“那他的皇子府大吗?”
提起这个,周庆就乐了,“大什么啊,京师长街早在开国之初就已经别人瓜分了地盘,他倒是想把府邸修得比裕王府还大,但这种劳民伤财的事,不说咱们了,高放自己都不愿意。”
户部尚书高放,本该是司马岳的人,这次也倒下了。
至于周庆所说的“咱们”,必然就是青派人马。
杜三思细想之下不禁好笑,司马岳想搬进裕王府,但裕王府被司马青直接送给了段三郎。他想扩修皇子府,却被自己人给拦住了。
“那三郎住进裕王府,司马岳必然很生气了?”杜三思怀揣着一种落井下石的心情问周庆。
“那可不!”周庆笑意更盛,“据说陛下点头的当天,司马岳就气得在府里喊打喊杀,指桑骂槐说太子偏心,咱们太子哪理他啊,浪费时间。”
杜三思满意地勾唇,看向段三郎。
段三郎面色红润,该是之前吃了酒的缘故,他懒懒支撑着脑袋,凤眸深邃,沉静中透出一丝邪气。
“就在这里,停车吧。”段三郎意味不明道:“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在车上能看到什么,当然是要下去走走。”
周庆饶有深意地笑了,“殿下说得极是。”
杜三思莞尔,灵活地跳下马车,段三郎正衣整冠,施施然踩在地面。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那三皇子府门前,黑衣门房板着脸正对上他们的眼睛,蓦地打了个哆嗦,倒吸口凉气。
他头皮发麻地进了府中,竞走如奔般冲到了主卧之前,伺候的管家拉住他急问:“跑什么你?”
门房紧张道:“是……是七殿下,司马霁云来了!”
话音刚落,卧房中赫然响起一声阴鸷切齿的怒吼,“砰”的一声,一个手炉从里面丢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砸中管家的后脑勺。
管家哎呦一声,顿时被砸了个头破血流,脚下一个踉跄,往前一扑,竟抱着门房直接摔进了天井。
随即,一个面孔狰狞的人冲了出来。
司马岳双眼猩红,仿佛一夜未眠,手中还提着一把长剑,正要破口大骂之时,头上一片碧瓦噼啪一声摔在他脚下。
他蓦地一愣,抬起头来。
青天白日的,一个满身黑衣的男人狞笑着,一剑刺来!
“司马岳,我要你死!”
……
段三郎只是在门前晃了一圈,确认的确进不去之后,失望地正要离开。
不想那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几个头破血流的仆人冲了出来,“有刺客!有刺客啊!”
杜三思挑眉,“我们还没动手呢,谁这么积极?”她看向周庆。
周庆忙摇头,“羽林卫不会知法犯法。”
段三郎眉头皱起,看见那混乱场面,心里一跳,“不好,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