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滚!都给我滚!”
伴随着一阵惶恐惊叫,我始终蜂拥跑出一堆下人,最后两个姑娘浑身是伤,双眼淤青,几乎是爬了出来。
看不过去的小厮扶了她们一把,一边小心道:“算了算了,殿下现在不想见人,就别赶着上去了,平白无故受一顿毒打,何必呢?”
侍女哭得嗓子都哑了,抽噎道:“那哪成啊,殿下要是不上药,回头身体疼了,又要怪我们没有伺候好,到时候就是要命的事儿了啊!再叫丞相知道了,那、那我们还怎么活啊!”
“可咱们现在也没法子过去伺候啊。”小厮心有戚戚。
侍女一听,眼泪顿如泉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房屋中,仅只有新来的管家悻悻挤在角落,见司马岳凶神恶煞,浑身散发戾气,心中连连叫苦,但最后还得硬着头皮上去。
“殿下,您就上点药吧,虽说有些子疼,但总比带伤好啊。您快些养好了,陛下才能放心,您看,陛下还特地将和亲之事推迟了……这不就是为了等您痊愈吗?”
“上药上药,那药是人上的吗?!”司马岳大骂,“老子不要药,我要段三郎死!我让你们找的人呢?人呢?!”
他狂躁地怒吼着,双目狰狞,好似要吃人。
管家牢记上一任的惨死,登时跪了下来,未语先哭,“殿下息怒,丞相大人已经带人联名上、书彻查,今儿可是亲自去查案了,定然很快就会找到真凶——”
“真凶还用查吗?啊!”司马岳大骂,冷不防扯动腿上的伤口,脸色顿时一白。
“殿下小心!”管家匍匐上前,唯恐他再伤着碰着。
司马岳心里鬼火乱撞,看见他就来气,见人爬了过来,姿态卑微,鄙夷地抬起脚用力踹去,“滚远点!”
“哎哟……”管家被踹得头晕眼花,却不敢怒,谄媚后退道,“殿下息怒,奴才皮糙肉厚,可别伤了您的脚啊。您折磨自己,那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回头木玄公公传话进宫,陛下该有多担心啊。”
司马岳冷冷瞪了他一眼,见他惶恐惊惧的模样,心中好歹舒服了一分。
他深吸口气,颧骨抽了两下,目光阴戾地射向管家,“父皇给我送的药呢?把药拿过来!”
管家顿时松了口气,连连称是,爬将起来出去,亲自取了药过来,战战兢兢地替他上药。
司马岳突然道:“蒙舍里那边有消息了吗?”
管家颤了一下,额上滑下一滴冷汗,不敢抬头道:“这……听说蒙舍里公主受惊过度,躲在驿馆不敢出来呢。”
“受惊过度?”司马岳恨恨道:“我看她分明就是心虚!这个女人就是给脸不要脸!老子捧着她,她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那双眼睛。
那双毫不犹豫地从他身上移开的嫌恶的眼睛,司马岳永远都忘不了!
如果不是为了稳固地位,他司马岳何必如此低声下气!他只问已经做得足够温柔,没想到事发之时,蒙舍里竟然毫不犹豫地跑了!
比起那阵围殴,蒙舍里最后留下的那个眼神,更让司马岳恨到了骨子里!
这个该死的女人!
“殿、殿下!”忽然,门口有个小厮颤巍巍地传话进来,“蒙舍里公主抬了礼物上门来了,说是,说是来给殿下赔礼道歉。”
司马岳怔了怔,倏地冷笑,“赔礼道歉?”
管家思及丞相的叮嘱,本不想出声,但还是开口道:“南诏公主弃殿下而去,道义上本就落了下风,这次上门道歉多半是做给外面人看的。”
“她毕竟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这礼数到了,前面的事,众人多半会看在她养尊处优的份上不再计较,”说句难听的,没准还会有人蒙舍里躲得好呢,当然这句话他是不敢说的,他又道,“殿下,为着礼数,您恐怕是要见她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