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瞥了眼,神色隐有不耐:有事?
聂雨晴没因为他的冷淡变脸色,自从在华大再看到他后,那颗好不容易沉寂的心又扑通跳动,她不信缘分,却深信上天让他们三次相遇一定是要赠与什么。
在学业上输给闺蜜又怎样,可她们连上前搭讪都不敢的人,她聂雨晴偏偏认识且熟悉。
聂雨晴笑了笑,举止大方:就觉得很有缘啊。
你没觉得吗?我们泸沽湖坐一辆车,又在丽江重遇,如今又偏偏在华大重逢,怕是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她声音清甜,带着这个年纪的女孩应有的明媚,活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后面的小姐妹都很是羡慕,目光还未从少年身上移回来,便听到一声轻蔑的嗤笑。
这话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蒋毅,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阴了下去。他舌头抵着后槽牙哼笑了声,说:知道什么叫缘分吗?
只有我蒋毅认定的人才叫缘分。
蒋毅从上到下扫视眼前之人,那眼神疏离鄙夷,毫不掩饰,本就有极距离感的,这下子仿佛站在云端睥睨。
然后他勾起一边嘴角,弧度倨傲且狂,咬字道:你也配?
*****
夜晚十二点多,月光给校园撒下一片银霜,路灯昏昏沉沉。
几个喝醉的男生在路上走得很是踉跄,时而放声高歌,划破校内宁静。
沈南宇带着三个醉汉很是崩溃,他这是作什么孽啊,干脆也喝醉得了,躺地上一了百了,哪用得着如今当爹又当妈?
他哄好蹲在路边的两室友,甚至抓了把草扔给他们玩,想着先把撑在电杆上,醉得东倒西歪的蒋毅弄回宿舍后再来接这两货。
好在少年不像那两个二货那般闹腾,只醉醺醺靠在他肩膀上。
突然,一声干呕从蒋毅喉咙里溢了出来,他立即跑到电杆边上,佝偻着背,吐得不成人样。
沈南宇看了有些不忍心:毅哥,你干嘛这么糟蹋自己呢?
他知道蒋毅心情不好,从接到那个电话开始,对来搭讪的女生更是毫不留情讽刺了顿。
去酒吧也跟疯了一样,喝酒如灌水,最后连酒瓶子都全被他砸了,噼里啪啦,少年抡起酒瓶就往墙上砸,一旁的电视机都无从幸免。
当时把沈南宇吓坏了,这他妈该不会要进警局吧,好在经理进来看到沙发上的蒋毅后,脸上立即堆叠起笑意,仿佛习以为常且蓬荜生辉。
还恭恭敬敬将他们送了出来。
蒋毅没回应,眼前一圈圈似的晃悠摇荡,他满脑子都是雷亦的那通电话。
毅哥,你确定她是江浙人吗?这几天我跑遍了二十多个城市的酒吧,连小餐吧都去了,没有叫闻汐的人,更没有你形容的模样。
他确定吗?
他确定个屁!他不知道闻汐在哪,更不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连一丝一毫的信息都是从那少得可怜的回忆里掏的。
回忆会淡,会褪色,怕是还没找到她,闻汐就早忘了蒋毅这号人物了吧。
少年又是一通干呕,把酸水都快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