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不由想起昨日他戎装在身的鲜衣怒马英姿勃发模样,转而又想到昔日漫天飞雪的谣传,心中一时五味陈杂。paopaow
林玄玉看着面前的儒雅清俊的父亲,见他眉头一时舒展一时凝起,不免有些担心的唤道“爹爹?”
如梦初醒的林如海方回过神来,接过林玄玉递过来的热热的茶杯,微笑着说道“父亲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你母亲妹妹亦然,不论以后听到什么传闻,你只须记得你是我林如海的儿子,不论你好你坏,只有为父说的份,别人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林家骨子里头都带着护短,容不得他人说三道四,林玄玉见林如海如是说,冰雪聪明的他何尝不知父亲是怕自己回京后又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讹传,才会说出这番话。
林玄玉只觉得鼻尖一酸,眼眶一红,起身,走到林如海身边,单膝跪地,握住林如海的双手说道“儿子不孝,不仅未做到身为人子的责任,在父母膝下承欢,反而连累家人为儿子牵肠挂肚,日夜思念,还让家人受流言蜚语的困扰。”
林如海将手中杯盏放下,林玄玉将脸贴在林如海腿上,林如海轻抚着林玄玉的如泼墨头发笑道“多大个人,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撒娇,要是让你那些下属看到,且不要羞愧的无地自容了。”
林如海何尝不知这些年林玄玉明面暗中为了保护林家付出多少心血,费劲多少心计,一步一步筹划着将一家老小揽护在他那日渐成熟的羽翼下。
林玄玉一撇嘴道“就是再长一百岁,我也是父亲的儿子。”
林如海将林玄玉搀扶起,笑道“还不快起来坐下,被你母亲、妹妹看到,又得唠叨为父欺负你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间有人回话道“刘大爷到了。”
林玄玉已得知林如海前几年已正是收了刘墉为义子的事。林玄玉十分感激刘墉没辜负自己的嘱咐,尽心尽责,倾尽全力的教导着妹妹,照顾着家人。
刘墉进来后,解开身上的猩猩毡斗篷,张晨接过,掸了掸上面的落雪恭敬的退了出去。
刘墉给林如海请安后,兄弟两人又见了礼后,方入坐。
林玄玉亲自倒了杯滚烫烫的茶水给刘墉,刘墉谢过,捧在手中。
林如海问道“大冷的天,怎的过来了,有什么话,打发小厮过来就好了。”
刘墉笑道“就算是漫天冰雹,儿子也得过来给义父、义母请安不是,略尽孝心,再说了弟弟回京,做哥哥怎的来说也得置办一桌酒席,叙叙旧。”
林玄玉斜了一眼刘墉,哪里能猜测不到他因一头是义父、义母,一边是岳丈岳母家,左右为难,不好厚此薄彼,故而干脆直接将两家一起请到一起热闹上一番的那点小心思。
林玄玉也未点破,笑而不语的看着刘墉。
刘墉被林玄玉的目光直视的有些发杵,虚咳一下,端着茶水掩饰不自在。
林如海看着两人,笑了笑对着林玄玉说道“别再捉弄你墉大哥了,去给你母亲请安吧。”
林玄玉和刘墉两人出了书房,去了贾敏处,略坐了会,又去瞧了瞧林黛玉,才折回林玄玉房中,面的一番寒暄,絮说离情。
暮□临,林玄玉骑着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的素月,林如海、贾敏、林黛玉坐着轿子去了刘府。
刘墉、沈天佑早已在门口笑脸相迎,将林玄玉迎了进去,沈天佑看了一眼打身边经过的两顶软轿,收回目光,三人边说边笑的走了进去。
晚宴是男女分席而坐的,相隔并不远,女眷在暖阁内,外间爷们的一桌则摆在花厅内,花厅四个角落高架着暖炉,四周挂着厚厚的帷幔,花厅内十分暖和,气氛也很热闹。
却说贾敏携着黛玉去见了陈夫人、沈妍。陈夫人、贾敏两人厮见过,携手向暖阁走去。
黛玉将身上披着的宝蓝色羽纱貂毛鹤氅解开,秋枫接了过来,掸去落雪,雪雁又将手炉递了过去。黛玉伸手接了过来。
沈妍笑盈盈的看着黛玉,只见她身穿水蓝色交领长袄,下面配着单色曳地长群,裙摆处一枝栩栩如生的娇艳梅花逶迤盘旋,蹬着一双宝蓝色羊皮小靴,三千青丝挽着堕妆髻,上头插着一枝镂空飞蝶玉步摇,鬓角斜着一朵淡梅,在摇曳的烛火下,整个显得愈加清雅绝代,娇艳明丽。沈妍眼中闪过惊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