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征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怒道“这些个王八羔子,长的好看就成了祸国殃民了,老子亲事母后都没说什么,他们倒替我担心起来,好一个为国为民,尽忠的尽职好臣子。”
林玄玉瞪了一眼皇甫征,抿嘴未说话。
皇甫轩笑道“那么多奏折你就盯着最下面的一本看了,上面的都没入你的眼不成。”
林玄玉心中腹诽:“这不都是你念那首诗后,才会误导他一直盯着那本看了么。”
皇甫轩冷哼一声“这就是所谓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道理,朝廷各方势力就开始坐不住了,纷纷打起主意来了。”
皇甫轩踱着步子,走了过来,随意拿起本奏折,扫了一眼,笑道“我天朝疆土万里,山川河岳举不胜举,入冬刚下了一场雪,全国上下就变成灾区了,上奏的折子里除了要钱还是要钱,你们说好不好笑。”
皇甫轩翻看着随意的念道“二月陕西府闹饥荒,三月济南又闹饥荒,四月山西闹饥荒,五月东南沿海内乱、六月浙闽闹水灾,七月四川流民叛乱,八月几个省闹地震,九月、东南沿海起战事腊月各地纷纷闹起雪灾,好笑不,到处都是奏请拨快赈灾的,天朝的国库都快给搬空了。”
皇甫征瞥了一眼皇甫轩,幸灾乐祸的说道“哥你这个皇帝坐的还真憋屈,上面上皇念旧,心地仁慈,顾念着有功之臣,老臣世家长居几个富庶之地,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中间是伸手要钱,要权的臣子,下面到处都是嗷嗷待哺,缺银缺粮的难民,国事艰难啊,你还得整天装出副孝道仁慈,顾及老臣子的心意,又不能委屈了新秀。”
皇甫轩横了一眼皇甫征说道“我只当你不知道你哥哥的苦处呢,要不哥哥的位置和你换一下。”
皇甫征手下穿过案几,把玩着林玄玉的手,谢敬不敏的说道“算了吧,我闲散自由惯了,那位置烫手的很”
皇甫征踱着步子,漫不经心的说道“眼下西北告捷,震慑了诸边的小国,暂时不会起什么大的战乱,外患此时倒不足为虑,只是这内忧倒成了心头大患,且不论灾情真假,照这样下去,国库半年之内就会被搬空。”
皇甫征来回晃着,停在林玄玉身边说道“林将军有没有什么高见呢。”
林玄玉狭长的丹凤眼闪烁着狡黠的光泽,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想必圣上不会陌生,不知道圣上有没有听过一句拿着皇家的银子往皇家身上使罢了”
皇甫轩起了兴趣说道“接着说。”
林玄玉笑道“就光谈接驾这回事吧,哪家接驾不是把银子都花的淌海水似的,金子银子都成了土,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而接驾的人家真有这么多金银钱财么,那还是拿皇家的钱在往皇家身上用,圣上也可反其道而行之,弄几个小规模的省亲出来,这银子自然会落到国库内。”
皇甫轩拧了张椅子出来坐下,皇甫征将林玄玉的椅子往自己身边挪了点,皇甫轩瞪了一眼皇甫征,说道“当年你和小九协商,谋天下利,五五分成,你的产业遍布天朝各地,这银子你自然是不缺,你想出这个主意出于什么居心呢。”
林玄玉微笑说道“圣上伟才雄略,不会想不透微臣刚才所说之话,话中的意思,生上不上就是想借微臣的口将这话说出来的么。”
皇甫轩冷笑道“揣摩圣意,自古都是死罪,你胆子倒是不小。”
林玄玉笑而不语。皇甫征见皇甫轩欺负他家小人儿,怒道“哥,没事我们就走了。”
皇甫轩恨铁不成钢,自己弟弟完全变成绕指柔了,任人家搓圆揉扁的,还帮着别人唬自己,完全不将自己个九五自尊放在眼里,只怪小时候自己将他宠坏了。
皇甫轩伸手戳了下皇甫征的额头,说道“胳膊肘只知道往外拐,还威胁起哥哥来。”
林玄玉笑道“圣上是聪明绝顶的人,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但是只怕你过不了一个人的关。”
林玄玉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屏风后。
皇甫轩虚咳了下,说道“这就不劳爱卿操心了。”
送走了林玄玉、皇甫征后,皇甫轩疾步走到屏风后,福公公早早的就踮着脚尖挪了出去。
皇甫轩将屏风后坐在长榻上的人扑倒,压在身下说道“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有什么想法没。”
那人挣扎起来,将皇甫轩推开,说道“你皇家的事还轮不到我随意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