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一阵乱跑。
贾政没好心情,顿时破坏殆尽,喝道:“孽障,不去读书,竟然跟大街上市井之徒般任意狂奔,不成体统,还不给我打。”
贾环见了他父亲,吓得骨软筋酥,赶忙低头站住。
贾政便问:“你跑什么带着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那里去,由你野马一般!”
贾政喝叫:“跟上学的人呢?”
贾环见他父亲甚怒,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方才原不曾跑,只因路过二哥哥那,忽闻奇怪的声音,心中有些害怕,一时胆颤,才跑了起来的。”
贾政怒道:“胡说,鬼神之说乃是世人以讹传讹,不可信,你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祖宗的颜面何在,还不滚回去给我闭门思过。”
贾环带着人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子。
贾政倒负着双手也没了赏花的心情,心道,这几日府中上上下下,忙着为娘娘建园子的事情,对家中儿孙,疏于管教,才纵容的环儿和宝玉不知上进,疏懒读书。
从贾环方才所言,不难听出,宝玉根本没去读书,而是在家中玩乐,贾政皱着眉头,吩咐着跟随在后的小厮:“去将宝玉给我叫过来书房。”
转而又说道将走出一段路的小厮叫回说道:“罢了,你们先回去,我一个人逛会。”
贾政甩着袖子,出了荣禧堂,往贾母院子走去,心下思量老太太昨个儿去了宫中,宫中礼教向来甚多,这个时候定是在屋内歇下,素来孝顺的贾政鬼使神差的没走正门,过了偏门,顺着游廊去了宝玉的跨院。
院内花香馥郁,桃花正艳,牡丹含笑,茶花吐芳,百蝶穿花,贾政负着双手沿着小径中间的羊肠小道,缓步而行。
贾政抬眼便瞧见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围坐在院子中一个大圆桌边,或针线,或扑蝶,或观花,或笑,或窃窃私语,几个丫头见贾政突然间来访,心中唬的是胆战心惊,连忙起身,垂首而立。
贾政皱着眉头打量了几个丫头,抬手止住几人通报,贾政额头凝成川字,迈步走到廊檐下,伸手撩起葱绿色散花软帘。
院子里几个丫头,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低头接耳,捂嘴偷笑着。
贾政刚进入外间,来不及打量屋内摆饰,耳边忽闻女子的妩媚入骨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夹着年轻男子的低沉的喘息声。
贾政一张老脸顿时羞的通红,有儿有孙的他自然明白里面在做什么勾当,无须亲眼瞧见,便知里面是一幕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贾政气的胡须直颤,又羞又恼,横眉竖眼,全身战栗。
忽又传来一声娇喘吁吁,含情脉脉带着挑逗的女声:“姐姐也要爷的疼爱,爷,姐姐这里都湿了。”
“多情小姐同鸳帐,娥皇女英群下醉。”
贾政脸色越来越阴沉,似乎顷刻间能拧出水来,气得面如金纸,脑袋炸裂,身体摇摇玉皇,家门不幸,竟然生出这等孽障,不顾廉耻,白日宣淫,放浪形骸,不拘形迹。
贾政气的大吼:“孽障,孽障,滚出来,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
一面说,一面便往外走去,喝命:“来人啊,今日再有人来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就交与他和宝玉过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院子里的丫鬟见听见贾政的怒吼声,一个个咬指吐舌,不敢声张。
贾政拉过廊檐下的椅子,气喘吁吁直挺挺的坐在上面,满面泪痕,一叠连声:“拿宝玉
来!拿大棍拿绳来!把门给堵死了,若是放一个人进来,全部杖毙”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恶搞了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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