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笑了起来。
文化人骂人不带脏字,她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在断绝关系这件事上,人们是同情陆文胜两口子的,都觉得那老寡妇和她的两个厉害闺女当初做的太过分了点儿。
“这一晃好几年都不来往了,今天咋了,非要拉你妹妹再重新认认亲是咋的?”
“认个屁,我才懒得认她。”
“我娘伤成那样,再怎么说,她这个当闺女的也该去看望看望吧,还真当自己不是娘肚子里生的了?”许海珍抱着胳膊,理直气壮。
“哎,也是。兰儿,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就算了,你娘现在有难了,你还是该去看看的。”看热闹的劝说道。
农村人都这样,爱和稀泥加看热闹不嫌事大。
许海兰伤感地低下了头,咬着嘴唇。
陆文胜知道,她心软,现在被别人说两句,就对她妈和姐姐回心转意,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跟她们重归于好。
这样的心路历程,他比谁都清楚。
但这么做的危害,他也比谁都明白。
扔个骨头就往回跑的狗,是不会被人看得起的。
陆文胜正视着许海珍的目光,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要让仨儿回去看她娘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娘肯跟我们道歉,收回当初断绝关系的话,我就让她去。”
按那老太太死硬的脾性,让她向小辈低头,绝对比杀了她还难。
果然。
许海珍想也没想,就怒骂道:“滚你奶奶的,还想让我娘给你们道歉,做梦!”
要不是看陆文胜是个男人,她甚至想扑上来捶他几拳。
“那就对不起了,咱们两家人还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招谁。”陆文胜调转自行车,示意许海兰上车。
许海珍急了。
忙上前揪住妹妹的头发,抓挠着不让她走。
许海兰害怕地哇哇尖叫起来。
“你给我松开!”陆文胜回头大喝一声,早想治治这个打自己妹妹的女人了。
许海珍也不看他,仍旧死死抓着妹妹,强硬地逼迫她道:“不行,你今天必须得去看看娘。”
她一点儿也没把妹夫放在眼里。
想当初,他们两口子结婚时,她们娘仨在他们家门口骂了一天,陆文胜躲在屋里,一个屁也没敢放。
知识分子都是软蛋,好欺负着呢。
陆文胜抱下小凯,停好自行车,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局势似乎变得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