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得了老家拆迁的房子,却把他们赶了出来,是自己一家给他们养老送的终。
这些陆文胜都不曾有怨言。
愚孝的他从始至终就想讨好父母,想从他们身上分到半点儿怜爱,可直到他们去世,也未曾说过这个儿子半句好话。
重生回来的这十天里,陆文胜默默地想明白了好多事。
上一世,自己错了。
老婆孩子才是自己的唯一,父母不是。
一味地讨好、愚孝,跟反被女神骂下头男的舔狗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他没想到,父母比他想的还要狠。
“老二媳妇,你少在我家门前撒泼打滚,我告诉你,老子不吃这套。赶紧滚,老二的病你能治治,不能治拉倒。”老头高亢的声音在大院里响了起来。
“想借钱没门,有钱也不借给你们!”
老头冷漠的话语不断冲击着陆文胜的心,让他如坠冰窖。
没分家以前,陆文胜的工资全数都交给了他,这些年,上交的数额怎么也有五六百块钱了,现在他居然连区区80块钱都不肯借。
“爹娘,我求你们啦,文胜他的病再不治,真的活不过去了。”许海兰哭诉的声音凄惨中透出了绝望。
“就80块,我保证一定能还你们。”她知道公婆不喜欢自己,对她一直有气,可再怎么说,陆文胜是他们的儿子呀,他们不能不管吧。
“你少在那装相!”
“有钱盖新房,没钱看病啊,谁信啊?实在不行,家里不是还有一头猪吗,卖了不就行了,用得着来当要饭的么。”老太太的声音尖细刺耳。
分家后,陆文胜不想让自己一家被村里人笑话,便狠心攒钱,要建村里最好的房子。
一年多来,一家三口连酱油都舍不得买。
攒下了四百块钱。
只是没想到,房子才刚搭起来钱就花光了,陆文胜也因为劳累过度,肺结核病发了。
红砖楼板的平房子哪个不羡慕。
尤其是陆文胜的两个兄弟家,分外眼红。
以至于得知陆文胜病倒,不仅不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娘,我看这是报应咧,叫他们之前那么显摆。哪家舍得花钱盖平房啊,他们凭啥就能这么浪费,现在没钱治病了,活该!”
“可不咋地。仗着自己男人是老师,平时都不把我们妯娌放眼里,现在好了,我看她八成是要守寡了,嘿嘿……”
两个妯娌你一句我一句地刻薄着,喜笑颜开。
她们两个的男人站在旁边,皱着眉头,像是有点儿同情自己的兄弟,可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谁也没有开腔。
陆文胜听见她们喋喋不休的恶毒话,气得捏紧了手指。
左邻右舍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